免太低估老夫了,老夫只是复述‘赎罪人’的话。”
“晚辈谢失言之罪!”
“这倒不必,以这“金月盟”第四分坛为例,‘紫衣人’用计假‘血衣娘子’之手,毁了分坛,一方面消除彼方力量,另一方面替彼方树一强敌”
“这种作法,正道之士所不取!”
“少侠,老夫直言,你这是昧于成见!”
“要晚辈放弃帅门血仇么?”
“不,那又是另一回事,‘紫衣人’当年搏杀你三位师伯,虽然他动机不正,但确实是凭真力决斗,至于令师与今四师伯死于‘附骨神针’,这点他发誓否认,显然在交手的当时,暗中另有人下手,至于下手的人,他已有几分把握?”
“他认为暗施‘附骨神针’的是谁?”
“在时机未成熟之前,他不似透露。”
“那这笔血债”
“他说将来自有交代!”
斐剑暗忖,尹一凡曾传他师父之命,联合“紫衣人”以对付“金月盟”“紫衣人”也曾自己说过假他时日,现在“无后老人”又带来“赎罪人”的建议,三方面不谋而合,难道他们之间有某种默契?抑是彼此所想巧合?
当下冷冷的道:
“晚辈并非圣人,也是一介凡夫俗子?”
“无后老人”正色道:
“少侠,目前有志的同道,都视你为中流抵柱,望你力挽狂澜斐剑不安的道:
“这未免把晚辈估得太高了!”
“不,少侠目前虽嫌阅历不足,但武功方面,允称正道第一人。”
“晚辈愿尽绵薄,但不敢当此谬誉。”
“这无关宏旨,用不着深谈了!”
“依晚辈这一说,目前有人在暗中图谋对付‘金月盟’了?”
“不错,正是如此!”
“赎罪人何不肯露面?”
“这他说有难言的苦衷!”
“紫衣人为了一部‘天抵宝笈’,不惜残害先师及师伯们,血洗‘三元帮’,杀‘鄂西大豪’,毁‘两仪书生’夫妇罪恶滔天,象这等人,也谈除魔卫道,岂非是一种讽刺?”
“少侠说的不错,但老夫说过屠夫也有放下屠刀之日。”
斐剑思索了片刻,才毅然道:
“晚辈答应暂时容忍!”
“好,老夫代武林苍生,向少快致谢。”
“不敢当,前辈言重了!”
“有关那‘风头金钗’的公案”
斐剑“啊!”了一声,长揖到地,惶恐的道:
“前辈因此而遭女魔毒手,晚辈惴惴难安,不德不言谢,晚辈当永铭肺腑。”
“她承认金钗是她的独门利器,一共两枚,一枚在她身边,另一枚是她的女儿,‘百灵女孔映红’所保有,晚辈身边的凶器,不问可知是‘百灵女’那一枚,杀害先慈的凶手,当是‘百灵女孔映红’无凝,据女魔的行动判断,‘百灵女’业已失踪,所以她才向前辈迫问金钗下落”
“无后老人”沉吟着道:
“百灵女孔映红?”
斐剑急道:
“前辈莫非认识此女?”
“让老夫想一想”沉默了片刻之后,突地一拍手掌,道:“对,有这么一个女子,老夫想起了,不过,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前辈说说看?”
“十五年前,有一个十余岁的女子,到少林寺强索该派至宝‘大还丹’,连伤少林寺六十名高手,据少林弟子透露,那女子便是‘百灵女也红’”
“以后呢?”
“少林十大长老,和八大护法,摆开了罗汉阵,整整困了她三天三夜,才束手成擒,以十长老和八法的声望地位,摆阵擒一女子,费三日夜之动,在当时武林中是一件脍炙人口的大事,在少林派本身来说,也是史无前例的!”
“百灵女被擒之后呢?”
“以后的下落就不得而知了!”
“依晚辈推测,‘百灵女’被擒之后,若非被杀,便是被囚禁”
“嗯!很有可能!不过,令先堂遇害在十年前”
“晚辈跑一趟少林,也许能寻出些线索。”
“如果‘百灵女’业已于十五年前被杀,她当然不会在数年之后杀人,如是被囚,她可能已脱困了。”
“前辈所言甚是,这谜底只消到少林寺使可揭晓。”
“你现在就去少林?”
“不,晚辈与尹一凡约晤武陵山下,必须先赴这约会!”
“有什么事要办?”
“昔年‘天竺八魔’之中的貌,貅,狮,象四魔,业已受封为‘金周盟’太上护法”
“这点老夫知道!”
“其中‘貌魔’在武陵山中,以邪恶的方法训练一批女子,叫‘阴风队’”
“阴风队?这名称倒别致。”
“据说,这是选数十名禀赋奇佳的少女,以药物使她们迷失本性,然后授以采战之术,以美色引诱一般武林高手,吸取真元,以助功力速成,然后再授以邪功,如果让对方练成,后果不堪设想。”
“竟有这样的事,老夫也算上一份!”
“有前辈同行,好极了!”
“你这消息,可尹一凡那小子传的?”
“是的!”
“嗯!这不会假,我们上路吧!”
这一天,过午不久,距武陵山区百余里的施南城,来了一个白发老者和一个中年穷儒,他俩,正是“无后老人’与易容后的斐剑。
两人本来打算直奔尹一凡的约会的地点马家集,因为路上听江湖人沸沸扬扬地传着施南城大摆英雄擂的消息,所以特地赶了来。
在目前“金月盟”席卷各门派,诛除异已,人人自危的情势下,居然还有人大摆其擂台,内情就颇不简单了。
进得城来,只见熙来熙往的,全是挺腰昂首的武要豪。
斐剑与“无后老人”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者,一个是中年穷儒,看来一点也不起眼,所以也未惹人注目。
两人进了一家酒楼,叫了酒菜,浅斟低酌,在座酒客,谈论的全是打擂台的事.原来这“英雄擂”已进入第三日,两人想了解全般情况,但酒客东一言,西一语,闹哄哄的听不出一个所以然。
恰好,一个小二过来搭讪道:
“两位是刚到敝地?”
斐剑额了颔道:“不错,刚到!”
“看擂台?”
“嗯!”“两位来得好,今天可以大饱眼福,说真个的,我王四自出娘胎,从来没有”
“饱眼福,什么意思?”
“哦!两位不知道,今天台主要亲自为得胜者披红带花”
“这又有什么稀罕了?”
小二擦了额头上的汗珠,咧嘴一笑,道:
“台主从开台那天亮了一次相,从未露面,今夭听说要亲自为打擂胜者披红带花,这事已轰动了全城,两位,那位是台主呀!嘿!我看准是什么天仙降世来的,是凡人,哪有这等美法,只要你看她一眼,准保灵魂儿飞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