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近,才到了一座破庙之前,斐剑早注意到暗中有桩卡,这破庙章然戒备森严,但也懒得动问。
进入庙门,一付败落荒凉景象,奇怪的是竟然阒无人迹。
穿过数重蛛尘封的殿堂,眼前是一个芜草于人齐的院落,院地的一角,露出一圈青苔落布的井栏。
尹一凡用手一指道;
“我们跳井吧!”
“怎么回事?”
“进了就知道!”
说完,已当先跃入井中,斐剑皱了皱眉,跟着纵落,井深约奠八支,井底是软绵绵的细沙,滴水俱元。
尹一凡接动一块井壁砌石。格格声中,露出一道门户,一条隧道向里延伸,隐约可见灯光。
“大哥,请!”
斐剑更加悬凝莫释,但他仍不表露出来,点了点头,跨入洞门,前行十余丈,倏见灯火通明,人影幌颤,数间宽敞的地下室,呈现眼帘,来往的人,一律紫衣劲装。
破庙井底,竟然有这等布设,的确是匪夷所思。
斐剑甫一现身“无后老人”已从一门户中迎出,大声道:
“少侠,且喜你无恙归来,里边谈!”
斐剑眉锋锁得更紧了,忍不住道:“这是什么地方?”
“说出来你别介意,这是‘紫衣人’的秘密住所!”
斐剑双目倏射可怕的杀光,栗声道:“紫衣人的住所?”
“无后老人”尴尬的一笑道:
“是的!”
“他人呢?”
“不在此处!”
“前辈于他早有连络?”
“不,是‘赎罪人’安排的,老夫到来亦不太久!”
“晚辈失陪”
“无后老人”横身一拦,道:
“少侠,务请以武林命运为重,至于私仇,‘赎罪人’一再保证,俟解决了‘全月盟’之后,会命‘紫衣人’了断!”
斐剑本待再说什么,想一想没有开口,尹一凡轻轻一推他,道:
“大哥,进去看看再说!”
斐剑无可奈保的举步入室,目光扫处,不禁大感震惊,只见室中躺了数十名少女,有的身着裘衣,有的甚至半丝不挂,妙相毕陈,那些少女,似都被点了穴道,一个个酣睡沉沉,斐剑面红气促,转头向尹一凡道:
“怎么回事?”
尹一凡目光不敢接触那些极富诱惑的使人意乱神迷的妙相,眼观鼻,鼻观心,见问才抬道:
“阴风队少女!”
“什么,这些女子是‘英雄馆’中那一批妖女了”
“是的!”
“为什么不杀了?”
“她们是无辜的,被药物迷失本性,成了魔道的工具,杀了岂不太残忍”
“如何处置?”
“赎罪人准备求取解药,复恢她们的本性燃后按址遣送!”
“全都在此了?”
“大概是!”“想不到如此轻易得手”
“大哥,‘赎罪人’安了内线,还出动了近百‘紫衣人’手下.才侥幸成功,可冒了极大的风险,如果稍有失算,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比如‘金月盟主’的出现,是始料所不及的,幸而你绊住了他,否则全军尽墨”
斐剑怆然一笑道:
“我儿乎丧命‘金月剑’下”
尹一凡诚挚的道:
“小哥,小弟我的确尤心如焚,总算邀天之幸。”
“阴风队的公案算是解决了?”
“是的,但难免对方不另起炉灶,还有一样,也算大幸”
“什么大幸?”
“东方霏雯没有现身,否则恐怕功亏一聩。”
斐剑仰首望着室顶,心头一阵激荡,他此次独闯“英雄馆”目的是找东方霏雯,想不到正主没有碰上,反而几乎送命,结果还邑别人之力毁了“英雄馆”想起来真是惭愧之至。
“无后老人”若有所觉的道:
“少侠,想来你已饥渴了,先用酒饭”
斐剑不待对方说完,立即摇手道:
“晚辈立即告辞!”
尹一凡苦着脸道:
“大哥,你成见很深”
“这并非成见,‘紫衣人’与我仇深似海”
“无后老人”干骇了一声道:
“大丈夫恩怨分明,少侠即答应先公后私,把仇怨暂时放下,妨”
“晚辈有两件急事诗办理?”
“哪两件事?”
“赴少林查‘百灵女’下落,找出杀母仇人,同时到‘剑冢’索神剑,以应付‘金月盟主’!”
“这是正事,也是急事,该办!”
“所以晚辈告罪失陪。”
尹一凡接口道:
“大哥允许小弟追随吗?”
“我想自己去办!”
“大哥的意思是不要小弟同行?”
“这是我的私事,凡弟不要误会。”
“正邪之战,刻不态缓,而大哥是所有同道所属意的中流砥柱”
“不敢当砥柱之誉,愚兄对此誓尽绵薄,随时应召。”
“那大哥不反对有事时与你见面?”
“当然!”
“如此小弟送大哥出去?”
“好!”说着,向“无后老人”施了一礼道:“晚辈暂且告辞!”
“无后老人”颔了颔首道:
“请便!”
斐剑与尹一凡从另一条秘道,离开地下室,顾盼时间到了庙后,斐剑突地正色道:
“凡弟,回答我一句话?”
“大哥请讲!”
“你早已知道东方霏雯的来历?”
尹一凡期期的道:
“这这小弟不否认,但”
“可否告诉我她与‘金月盟’是何渊源?”
“大哥,这”“我必须知道。”
“可是小弟我不能违抗师命行事”
“我碰上她,她一样要告诉我,这没有故神其秘的必要?”
“并非故神其秘,小弟我担不了这干系!”
“有什么不得了的干系?”
“大哥,你要我死,我决不皱眉,可别逼我做这件事!”
斐剑一时无词以应,尹一凡话已说绝,再逼他可就失去朋友之义了,但这个迷憋在心头,的确不好受,心念数转之后,一跺脚道:
“她必在施南城范围之内,我立即去找她!”
就在此刻
不远之处,传来数声女子的叱喝声,那声音入耳便不陌生。
斐剑心中一动道:
“凡弟,再见!”
身形一弹,便朝喝叱声所传的方向扑去。
尹一凡窒了一窒,也紧跟着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