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找到“紫衣人”
把他挫骨扬灰。
感怀身世,不由滴下了数滴英雄之泪。
泪眼模糊中,他攀上了石碣峰。
甫登峰顶,他的目光先前那被炸毁的石窟扫去,这一看,不由心头巨震,只见被毁的石窟露出一道穴口,那些封堵的积石,被人移开在一边。
是谁,来重启这业已被崩岩碎石堵死的石穴?
从现场看来,移石的人费了想当大的工夫,才清理出穴口,对方目的何在?
犹豫片刻之后,怀着困惑的心情,举步向窗口走去
沙!沙!
他故意放重脚步,踏着碎石前进,如果穴内或附近有人埋伏,必会闻声出现。
将到穴口,忽然一条人影,飞射而出,斐剑心飞一紧,双掌蓄势,以观其变,人影一停,双方同时惊“咦”出声。
窟中飞射而出的,赫然是分手不久的“红楼主人”的大弟子野姑娘。
斐剑首先开口道:
“舒姑娘,想不到会是你!”
舒眉拂了拂鬓角的散发,道:
“我也想不到你会光降此地。”
“这些积石是姑娘移开的?”
“是的,费了我一夜半日的工夫才清理出来!”
“姑娘是要”
“妥为安葬先师遗骨!”
“哦!办妥了吗?”
“那不是?”
斐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见不远之处隆起一座新家,当下迫不及待的道:“屠龙剑客的遗骨呢?”
舒层把头微楼道:“很奇怪,洞中只有先师遗蜕,不见其他尸骨”
斐剑全身一震,栗声道:“什么又没有‘屠龙剑客’的遗骨?”
“是的,我为此搜查了很久。”
“怎么会呢”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当先师罹难那天,她曾亲耳听到‘屠龙剑客’的声音,否则她不会冒然人窟”
斐剑咬了咬牙道:
“这太不可思义了
说着,弹身向窟中奔去,窟道中积石仍未完全清除,只是已足可了然一切,窟壁窟顶,裂痕斑斑,似乎随时有崩坍的可能。
洞径全长约莫三十丈,在靠洞底十丈之内,被炸的情况并不严重,看来当初“紫衣人”
安埋的炸药还在窟口一段。
舒眉也跟着入洞,指点着道:
“先师遗体是在距洞底五丈处发现的,完好无缺,看来是在入口窟径被炸封堵之后,窒闷而死的”
斐剑心乱如麻,头皮发炸,他当然不能说出“屠龙剑客司马宣’是自己的生父,搜视现场一遍之后,惶然道:
“这令人无法想象,舒姑娘,在你之前,是否有人来过?”
“没有,积石全是我搬开的!”
“那岂非匪夷所思?”
“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少侠可曾注意到窟中尚有许多支洞?”
“啊!”
“你看,这里便是一个,支洞直径不大,被大块裂石挤封堵塞,人力是无法打开的,可能‘屠龙剑客’被埋在支洞石隙之内”
“是的,只有这一个可能!”
生不能见人,死不能见骨,的确是人生一大悲剧,世间伤心事莫甚于此?”
舒眉似有所觉,讶然道:
“少侠似对‘屠龙剑客’十分关注?”
斐剑横了横心,道:
“没有什么,好奇而已!”
“然则少侠巴巴地上了这石碣峰也是为了好奇?”
这话几乎使斐剑无法自圆,灵机一动,索性说谎说到底,一拍佩剑道:
“在下此来,当然不是全无原因”
“愿相告吗?”
“在下不久前,蒙朋友赠送这剑,名‘屠龙剑’,说是当年司马宣的遗物”
“哦!屠龙剑!”
“数日前,在下与人交手‘屠龙剑’被毁,今日,此来想把此断剑与主人合葬。”
舒眉激奇地望了斐剑腰间佩剑一眼,道:
“此剑何人所赠?”
“赎罪人!”
“赎罪人?这名号从没听说过,对方是何许人物?”
“很抱歉,在下没有与他朝过相,是一个神奇人物,此剑是借别人之手转赠的”
“屠龙剑客的兵刃,怎会落入‘赎罪人’之手呢?”
这一点,在斐剑来说,也是一个谜,当下只好随口应道:
“他们生前是好友,至其他内情,就不得而知了!”
舒眉困惑地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
斐剑忽然想到了一个极重要的问题,道:
“舒姑娘,上次匆匆一面,有件事未曾请教”
“少快有话请讲?”
“令先师‘红楼主人’与‘血衣娘子’是什么关系?”
“师徒!”
“哦!难怪要找‘紫衣人’算帐,听说令师祖还有位女儿?”
“是的,她叫‘百灵女孔映红’!”
“人呢?”
“失踪了!”
“可有下落?”
“家师祖避此已二十余年,而红师怕是十五年前失踪的,直到最近”
“怎么样?”
“才听人说起十五年前‘百灵女孔映红’与‘少林’的一段公案。”
斐剑心头一紧,追问道:
“令师祖出山是为了寻找‘百灵女’下落?”
“是的!”
“她准备如何行动。”
“她老人家已赶赴少林寺!”
“哦!”斐剑不由心头狂震,以“血衣娘子”的手段,此去少林,势将大染血腥,而“百灵女孔映红”是凤头金钗的持有人,可能也就是杀母的凶手,决不能让“血衣娘子”捷足先登,他心中虽激动万状,但表面上仍维持一贯的冷漠平静。
刹那间,他已决定要赶在“血衣娘子”头里赶赴少林,查询“百灵女”的下落。
当下不经意的又道:
“令师祖赴少林多久了?”
“一个时辰之前!”
斐剑松了一口气,他自信时间上绝对来得及,目光,又不期然地扫向那些被裂岩封固了的支洞,的确,人力是无法打开的,要想搜寻亡父遗骨,事实上已无法办到,心念几转之后,道:
“舒姑娘,请回避,在下要埋剑封窟了!”
舒眉点了头,向窗外飘去
斐剑目送舒眉出窍,才解下“屠龙剑”恭谨地放置洞底,双膝一曲,跑了下去,泪水也跟着如泉涌出,喃喃悲祸祝道:
“父亲,不孝儿会为您报仇!孩儿不能保全遗物,又不能亲收遗骨,罪孽深重,父亲在天有灵,请鉴察悔罪之心!”
机祷毕,站起身来,缓步出窟,到了窗口,蓦地回身,举掌便劈,那本已松动的裂岩,受剧烈的掌风震荡,呼呼轰轰,倒塌下来,岩窟又重被封堵。
事毕,对石窟作了最后地凭悼,然后,挪步离开
舒眉疾步上前。
幽幽的道:“少侠要走了?”
斐剑沉重地一颔乎,道:
“舒姑娘,再见!”
“少侠”
“舒姑娘还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