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魔门主”厉声道:
“你承认了?”
东方野心头一震,听声气莫非又是父亲的仇家?如果是,父债子还是理所当然的,自己得接下来,心念之中,毅然道:
“在下不否认!”
“秘魔门主”语音激颤地道:
“东方远现在何处?”
“这个在下无法奉告。”
“你不说?”
“无从说起,在下根本不知道他在何处!”
“你会不知道?”
“事实如此!”
“胡说,宋婉君那贱人呢?”
东方野登时心火大发,寒声道:
“门主说话客气些,请侮辱及家母!”
“你说出她的住处?”
“在下为什么要说?”
“非说不可!”
东方野抗声道:
“门主,你无权对在下发号施令。”
“秘魔门主”可能怒极,久久才迸出一句话道:
“本座不该一念存仁,早该杀了你的。”
东方野狂声道:
“在下业已死过一次了。”
“但你现在还活着?”
“不是门主的恩惠吧?”
轿帘倏启,门主离轿现身,依然是紫色宫妆,紫纱蒙面。
东方野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毕竟对方曾是他的门主,在潜意识中,她仍有其威严存在的。
“秘魔门主”开了口,声音冷酷而刺耳。
“东方野,过去一切不谈,现在你说出你父母的行踪?”
东方野咬牙,道:
“在下请问门主,家父母与尊驾之间有何过节?”
“这不当你问。”
“那就成了笑话了,古语说父债子偿,焉能不问?”
“你偿不了。”
“天下没偿不了的债。”
“你到底说是不说?”
“恕难从命。”
“要本座动手么?”
东方野栗声道:
“那是无可奈何的事,在下只有接着。”
“秘魔门主”怒哼了一声道:“看你有多大的道行?”双袖交叉一拂,一道其强无比的旋风破空猛卷。
这劲气不类一般掌风,有如急流中的洲涡,东方野虽有神罡护体,但却发生不了反震的作用,当场被扭旋得连连踉跄,退了四五步之多,不由大感骇然,一门之主的身手,果然不同凡响,换了别人,可能已气血逆行而死。
“秘魔门主”暴喝一声,跟踪出手,劲势更加强烈,隐有风雷之声。
东方野一挫牙,发掌一击,但所发掌劲,被旋劲卷裹,反而助长了对方势道“轰!”然巨响声中,身躯被卷离地,猛撞向道旁一株巨树。
但他临危不乱,急忙中强运内力,一个斜旋,擦树身而过,射到两丈之外。
“唰!”
“魔轿使者”迎着东方野射来的身形,挥剑疾扫。
东方野这一射其势如电,凭功力通玄了无法变势闪过,更无法出手应攻,登时吓了个亡魂大冒。
“砰!”挟以一声惊呼“魔轿使者”被一道横切的劲气,撞开了八尺。
东方野脚落实地,只见一个灰衫蒙面人,兀立一丈之外,显然是他出手救了自己,当时不遑多想,心中是恨透了“魔轿使者”乘危猝下杀手,口里大喝一声:
“找死!”
一剑劈了过去,拔剑出手,犹如电光石火。
“锵!”的一声震耳金呜“魔轿使者”弹震到三丈之外,手中剑已一折为二,剩下一段。
灰尘衫蒙面人怪叫一声:
“好剑!”
东方野回身,倒转剑尖,扶剑拱手道:
“谢阁下援手。”
灰衫蒙面人没答腔。
“秘魔门主”面向灰衫蒙面人,冷厉地道:
“你是谁?”
对方默然。
“你是来找死的?”
仍然不答腔,那样子既神秘又冷傲,给人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东方野一横身,道:
“掌门人,我们解决我们的事?”
“本座不喜欢外人干预。”
东方野目光瞟向灰衫蒙面人,突地记起“川中追魂客”的话,不禁脱口道,
“朋友敢是‘血手书生’?”
“秘魔门主”显然吃了一惊,跟着道:
“血手书生?”
灰衫蒙面人似乎不愿开口说话,依然冷冰冰地没有任何反应,他身材不高,属于中等,又蒙着面,但却有一股子无形的慑人威力。
东方野目光回到“秘魔门主”面上,沉声道:
“在下再次请求门主说出双方过节?”
“秘魔门主”断然道:
“本座不会告诉你,你可以问你父母。”
“那今天的事到此暂告一个段落,待在下明白真相之后再谈了?”
“不行,除非你说出父母下落。”
“否则的话呢?”
“你别相离开。”
“哈哈,掌门人,并非在下放肆,在下要走便走,无人能留得住。”
“你无妨试试看?”
东方野冷傲地道:
“如此失礼了!”
话声中,旁若无人地举步便走。
“秘魔门主”一幌身,只见十几条色人影,真幻莫辨,分从不同角度,攻向东方野,她已把“秘魔门”的“分身移影”身法,发挥到了极致。
东方野早已心中有备,一招“烈日当空”以攻代守。
紫影乍敛“秘魔门主”已退到轿前。
“好剑!”
灰衫蒙面人第二次开口,说的仍是这两个字,似乎地连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除了赞东方野的剑术之外,其他任何话在他都是多余。
东方野再次扫了他一眼,对这种深沉的态度,并不欣赏。
灰衫蒙面人徐徐转身,慢步离开,孤傲中显得漠漠,江湖中多怪人,但怪到这等田地的,很少见,听声音,他年纪并不大。
东方野目送对方背影消失在林中,然后才开口向“秘魔门主”道:
“掌门人还有什么指教没有?”
“秘魔门主”栗声道:
“我仍要知道东方远的下落!”
“在下说过办不到。”
“你逼我杀人?”
她不自称本座而改称我,使东方野大感意外。
“掌门人能杀得了在下么?”
“当然!”这两个字说得十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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