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巨常取筷子吃了一口羊肉,只觉肥膏入口即化,不见一点油腻,也不知用了什么香料焖煮,羊肉鹿肉相得益彰,更不见一点腥臊味,十分好味道。
单厨艺这点,秀山比之银川便是大大不如。
杨巨常奇道:“你一国公主,平日还会自己做饭?”
银川道:“我平日只是看看书学的,哪有本事做?也多亏了府上的菜将军帮手,我这桌菜才勉强拿得出手。这是我第一次做,若是不合杨郎口味,我以后会学做大理菜。”
杨巨常道:“很好吃。”
他平常公务繁忙,往往几碗米饭几个小菜随便对付过去就算了,此时难得一桌好肉好果,他便敞开大快朵颐了起来。
银川见他吃好,心下欢喜,在旁为他拆骨分肉,极尽温柔体贴。
待吃了六七分,所谓温饱思淫欲,杨巨常还自吃得开心,却不知边上的佳人已经斟酒自醉。
银川饭量小,作陪时便多喝了几杯酒,此时酒意上头,羞意散去,便伸手推了杨巨常的胳膊一下。
杨巨常生平最好的便是口腹之欲,犹在女色之上,此时吃得开心,忽然被推了一下,不免感觉受到打扰,便问道:“什么事?”
银川醉眼朦胧,星瞳便似披上了一层云雾,加上双颊粉红,原本的清雅此时尽化娇憨。
“我辛苦做了一桌菜,杨郎只顾吃肉,不敬我一杯吗?”
杨巨常这才想起自己只顾吃了,稍微生出了一点不好意思来,拿湿毛巾擦了擦手,举起眼前的酒杯道:“那我敬公主一杯。”
银川伸手压下了他的杯子:“慢来。”
她将自己手中的酒水呷了半杯,送到杨巨常嘴边,吃吃娇笑道:“若是杨郎还记得那晚的情意,便请吃我这盏残酒。”
杨巨常见她双颊腾出粉红气来,知道她已经醉了七八分,行为难免开始放荡了,便将送嘴边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谁料那银川得寸进尺,竟然趁机又将青葱玉指塞进了他口中,说道:“我手上沾了油,你给我吮吮。”
杨巨常觉到那两只手指不断在他舌下往复挑拨,香软滑腻。
银川脸色越来越红,竟好似被人挠了痒肉一般,止不住地发笑,一时间风铃般的笑声不断回荡在房间中。
颤动之间,她香肩滑腻如酥,衣襟自然滑开两边,便见那两条可以兜水的纤巧锁骨下,谷深似海,令人目不可拔。
正有词为证:
拊手应留,当胸小染,两点魂销。讶素影微笼,雪堆姑射,丹尖轻晕,露滴葡萄。
漫说酥凝,休夸菽发,玉润珠圆比更饶。开襟处,正粉香欲籍,花气难消。
当年初卷芳髫。奈坟起、逾丰渐欲高。见浴罢僮归,罗巾掩早,围来绣袜,锦带拴牢。
逗向瓜期,褪将裙底,天壤何人吮似醪。幽欢再,为娇儿抛下,湿透重绡。
其放浪形骸的模样,竟然与她祖母有着十分甚至九分相像。
杨巨常心中一凛,他对淫妇素无好感,此时虽然也被挑拨出了火气,但更多的是对银川的戒备。
他总理一国政务,平日难免事务繁忙,不可能日日着家。
婉妹性情专一纯真,固然会使小性子,但夜里哄哄也便好了。
而这银川若是真遗传了她祖母的秉性,自己难免会冷落到她,岂不是又要落得当年的下场?!
想到此,杨巨常的脸色沉了下来。
银川犹自不觉,取过杨巨常那杯酒含到口中,抱住杨巨常便要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