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人替下累战力乏的血骑,刀砍斧剁,面具壁垒上道道裂纹好似蛛网相接,崩垮速度明显加快。
这件宝物大有来历,普通人砍上十年都未必能破,魔物拥有驱动它的记忆,然而力量属性不同,虽也运转却对宝物造成伤害,之后再被血骑强突两轮,才有了破损迹象。
论实力,护粮队的战士们不能与血骑相比,但由于空间有限,只能容纳两名血骑同时冲锋,换人之后以数目填补差距,攻击力反而有所上升。持续性上讲,血骑前后配合再怎么默契也有间歇,总比不上一群人贴近围攻。
“尔等,蝼蚁......尔等竟敢冒犯圣族天使!”
人群当中,壁垒中央,魔物嘶吼明显带上愤怒与焦躁的情绪。与木蝶的融合一开始顺利,中途遇到阻碍,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但在随后当它强行对推动下去,阻碍的力量越来越大,越来越坚固,就如同吞掉一颗枣,皮肉变成养分,种子却难以消化。
仅仅这样倒也罢了,那颗种子竟不肯离去,内里有一股极其诡异的力量,竟然要在它的身体内生根发芽,渐渐有了反客为主的趋势。猛然遇到这种情形,魔物既惊且怒,它的记忆中,自己与木蝶的关系可称为“天作之合”,片刻就能完成,到时不仅不受规则排斥,实力也会大涨一截。
与木蝶融合为魔族独有,别的生命永远无法使用,魔物因此没有丝毫防备之心,等意识到不对,情况已然失控。
融合进行到这各阶段,便是它想停也停不下来。
怎么会这样?!
倘若有个安稳的环境,魔物顶多吃惊,倒也不会惧怕,眼下周围强敌环伺、且随时可能有更多人族强者出现的地方,由不得它不小心谨慎。因此它才不惜耗费精元修复壁垒,纵然分神分力会对融合造成影响,也顾不得了。
血骑退走,步兵涌上来,魔物恼怒的同时暗自松了口气,直到这时候他最担心的依旧不是人族,而是体内的隐患,倘若方笑云下令强者攻击,壁垒定然支持不了,魔物只能强行中断融合与之决战。
“愚蠢的人类,低贱的奴族......”
周围刀光剑影,喊杀之声一浪高过一浪,内里魔云翻滚,之前快要凝聚成实形的魔物再次溃散。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壁垒变成千万碎块相连的面孔,当中丝丝缕缕黑气相连,看着恐怖而且又恶心。
“还不破!”
秃子一边骂一边奋力挥刀,臂膀酸麻到失去感觉,面具是正宗法器,军刀砍了没几下,刃口变成锯齿模样,原本充满质感的刀面布上一层黑气。那种黑极其古怪,沾上后如同活物在刀身蔓延,生出类似腐蚀的效果来,再经过大力相撞,几个来回就成了废品。
“黑气不洁,别被它沾身!”
战士们奋力攻击,强者抓紧时间治伤恢复,唯独老符师空着没动,待看到黑气污染兵器,连忙发出警告。
不止他一人看出危险,早在战士们开始攻击时,苏小月就已警告方笑云,提醒他魔气会令生灵魔化,失智、疯癫直到被魔族操控,成为只听魔物命令的奴役。
“如此魔族怎么可能被打败?”方笑云听后着实有些惊吓。
“魔化有层次,还要付出一定代价,具体来说,至少与闻道对等之上的魔族才能做到。此外,精纯魔气好比法力真元,用一点少一点,恢复起来不那么容易。这么说你明白了?”
“嗯。”方笑云点头。
简单地讲,魔气对人族相当于毒药,魔族境界越高毒性越强,直到能够奴役对方,但这种毒对魔族很珍贵,不会随随便便动用。
“这只魔物的心神主要放在融合上,舍不得用宝贵真元对付那些普通人。但在此刻,它在融合当中一方面境界不稳,无法完美控制自己;另一方面,它用魔气维持壁垒,受到攻击必定外泄,攻击它的人难免会因为呼吸、血脉、兵器沾染少许,虽不至于被魔化,但也......后果难料。”
“沾上即无解?”方笑云才放下的心又悬起来。
“那倒不是。魔族久不现身,这只魔物又很诡异......前人的经验未必可靠,我也说不好。好在你不用担心这点,真阳之火是邪魔克星,想杀你或许简单,魔化几乎不可能。”
碍于情面加上有些恼火,苏小月的话有所保留、同时带着几分嘲讽。事实上,此时正在攻击的战士们当中,一部分沾染魔气较多的人已经表现出少许异状,比如秃子,明明累倒几乎脱力依旧不肯撤退,直到老铁等人将其拖走、把几乎变成黑色的军刀从其手中抢下来,秃子依旧用嘶哑的嗓音叫骂不休。看起来,他似乎有了癫狂迹象,其余人或多或少也有变化,情形多变,难以把握。
看到这种情形,方笑云双眉紧锁,却依旧不肯改变或者撤销命令,仅吩咐老符师等人小心留意,一旦有人出现异状就将其换下,后方再让恢复体力的战士补上去,等到血骑恢复一些,便又让护粮队腾空一侧,方面血骑开始新的冲锋。
一系列命令下达,对壁垒的攻击始终维持在能够做到的最大强度,其表面裂缝渐渐多到不可计数,黑气弥漫宛如一颗巨大、破碎的球,早已看不出原来模样。
如此又过片刻,壁垒当中,魔云翻滚不休宛如沸水,魔物融合显然到了某个关键时刻,嘶吼声渐退。战场周围的地上,参与过攻击的战士们躺了一地,足足有百多人。
到这时,谁都能看出他们有不妥,有的面孔上浮现黑丝,有的四肢抽搐,还有的低吼嘶喊不停,所喊的内容大多与战斗无关,倒像是回忆或者幻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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