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两姐妹为自家的为难担忧时,屈修杰与另一个同是旧朝重臣的官员,不顾外面的风雪,驱车去了湖边冰钓。
说是钓鱼,其实主要是难民营不方便,想找个隐蔽的地方密谈而已。
两人到了湖中央,将冰面敲破,鱼钩丢进湖里后,也不管有没有鱼来咬钩,几人便坐在随身携带的小板凳上,说起了话。
湖面宽阔,若是有人来,一眼便能看见。这是几人认为最为安全的密谈场所。
屈修杰道:“允文兄,你可有打探到安阳伯的消息?”
允文是池建章的字,两人以前在大周朝堂上的时候总是针锋相对,大家都以为两人是死对头,殊不知两人私底下却是很好的朋友。
两人当时的想法差不多,都觉得陆时晏造反没可能成功,所以都两人坚定地站队大周。但却想不到,他们看好的大周,就这样没了。
甚至陆时晏都没有主动往京城发兵,只是在岭南,渤海郡等地收拢难民而已,就得了民心。
翻遍了史书,也没有哪一个朝代灭得这样的荒唐的。更没有一个叛乱之人,像陆家得天下这般容易的。
两人除了在心里感叹,连老天都帮着陆家人之外,最为担忧的,也是他们家族的未来,他们如今这尴尬的处境。
当时因为坚定地站了大周,和陆家可以说是完全的对立面。
他们这样的人家,想要继续留在官场,少不得要花费一番功夫。
是以,在得知陆时晏有意让江棠棠称帝后,便打算走安阳伯的路子。
作为江棠棠的娘家人,安阳伯说的话,应当是很有分量的吧!
池建章斗篷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雪,他张嘴吐出一口白气,“一直在派人打听,不过苍梧,岭南几地,都没有消息。”
“怎么会?”屈修杰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安阳伯一家早就被一队神秘的人马接出了京城。
根据推断,那队人马很有可能是陆将军派去的,中途不会出什么意外才是。”
就当时的情况,人接过来,肯定是安排在岭南的。
如果一直查不到消息,便只有一个可能,安阳伯一家被陆家故意藏起来了。
屈修杰能想到这,池建章自然也能想到。
池建章叹了一口气道:“看来陆家人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提早便做了安排。”
他们能想到走安阳伯一家的路子,别人又怎么会想不到?
如此一来,既防止了安阳伯一家被打扰,也是保护他们一家的安全。
两人都发现,江棠棠和陆时晏不能以常理去揣测,以前他们在朝中能走通的路,到了这夫妻二人手里,都走不通。
想着渤海郡最新上任的一些官员,池建章道:“听闻明年会办一场类似于科举,但与科举的考法又完全不一样的考试。”
别的路都行不通,就只能去参加考试了。
只是都已经做到了他们如今这样的官位,再去和那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一起参加考试……
未免有点脸面过不去。
池建章有时都想趁此机会,告老还乡算了。可是若真是如此,那么池家先前的辛苦经营,也都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