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凝要摔下马的一瞬间,他三魂七魄都差点给吓出了体外,连想也没想,便从马上一跃,跳过去接住了慕婉凝。
已经跑了一天,此时马的速度已经不算很快了。但毕竟是从马上摔下来,两人还是在地上滚了几圈。
随行的官员侍卫都惊呆了,全都停了下来。
“陛……大老爷,小姐,你没事吧?”事发太过突然,宫人差点叫错了称呼。
慕御翀以自己的身体作挡,护着慕婉凝不受伤。头不小心在石头上撞了一下,这会儿头隐隐有些发晕。
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见到父亲受伤,慕婉凝也不敢再闹脾气了。她着急地抬起头来,“爹爹,你怎么了?”
看到慕御翀额头上的血,她再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常福,快叫太医。”
常福就是第一时间跑过来询问慕御翀情况的那个宫人,也是最得慕御翀信任的大太监。
常福心里叹气,真是作孽啊!要不是公主这么闹腾,陛下也不会受伤。
这也就是安平公主,要换了别的任何一个人,这会儿脑袋早搬家了。
但这世上除了安平公主,只怕也没人敢这般跟陛下闹腾斗气。
他心里想归想,但该做的却一点没耽搁。很快就招呼了太医过来,给慕御翀检查身体。
好在经太医检查,慕御翀的头只是磕碰了皮,并无大碍。
常福真怕这二位主还要闹,小心翼翼地劝道:“陛……大老爷,今晚就先找地方休息吧!刚才小姐也受了伤,最好找个医女给瞧瞧。”
慕御翀也没想到女儿会打扮成下人,偷偷混上船。是以,只让了两名太医随行,并没有准备医女。
而太医是男子,自是不方便给慕婉凝检查身体的。
慕御翀安排了人去前面寻住处,这才询问起了慕婉凝,还能不能走。
太医不方便给慕婉凝检查身上的伤,但为了安全起见,方才慕御翀也还是吩咐太医给她号了脉,知她并没有摔出内伤。
他之所以这般问,是担心慕婉凝骑了那么长时间的马,腿脚会发麻。又或者刚才摔到地上,身上有擦伤。
慕婉凝早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可看到慕御翀额上的血迹,满心都是自责。她摇了摇头道:“我可以自己走。”
只是她嘴上能说谎,但身体却不会说谎。
看着她那怪异的走路姿势,慕御翀拦住了她,立马吩咐人去准备马车。
“大老爷……”常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了咬牙道:“这里荒郊野岭的,要等寻到马车送过来,只怕后半夜了。”
要在这里等到后半夜,还不如就在此地扎营休息。可又得找医女给公主检查身体……
常福再次在心里叹气。
慕御翀顿了半响,一把将慕婉凝打横抱了起来,放到自己的马上,之后翻上马,吩咐大家继续前行。
从慕御翀将她打横抱到马上开始,慕婉凝整个人就如喝醉酒了一般,似清醒又迷糊。
她迷迷瞪瞪地看着前方,一股隐秘的快乐从她心里升起来,她突然希望这条路更长一些,永远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