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放亮,房檐下的喜鹊就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叽叽喳喳的叫着。
“吵死了——”一个睡在窗口较近的舞姬,一把抓起枕边的衣物便用力的丢向窗口,吓得喜鹊呼煽着翅膀,忙飞走了。
洛殇专心的穿着衣服,一颗两颗扣好胸前的纽扣,她极少穿这种高领的长衣,淡浅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练,她起身走向梳妆台。
裙幅褶曲如同月光流动轻泻于地,步态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只留一缕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红扉,如雪如冰,高洁靓丽,美的一发不可收拾。
只听门外有人大喊了一声,“南苑洛殇在吗?姑姑让你即刻前往她的闺居,有要事商议。”
洛殇放下手中的衣物,随后推开了门,走了出去。她问道前来回禀的那个丫鬟:“姑姑有何要紧的事,非要在她的闺居里不可?”
“奴婢怎么晓得这种事,我只不过是一个来回通报的丫头。”丫鬟不耐烦的嘟囔了句,转头就走了,头也不回。
洛殇虽是觉得有些不妥,却也找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还是跟了过去,随丫头前往紫徽园,沈掌事居住的别院厢房。
而倚在房门一侧的苏卿,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是静静的瞧着洛殇远走的背影儿,严重闪过一丝复杂,却是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动作。
青柠等人不由的笑出了声音,心想着,这下可有洛殇好受的了。
“喂~苏卿,你怎么不拦着她了?”青柠故意的端着茶,津津有味儿的仔细品尝了一口,讽刺的对着苏卿说道。
苏卿只是撇了她一眼,没有开口,转身便走了。
后庭紫徽园中,并无同后庭其他别院有何区别,要说有也就属这院子中栽种的海棠花了,是别处开的没有的艳丽,洛殇仰起头看着那扇紧关上的房门。
“洛殇,你进去吧,沈掌事很快便回来,她要你在里面等候她。”丫鬟说完就走了,有些着急忙着做下一件事。
在她走后,洛殇轻轻的推开门,屋子里同一般舞姬居住的室内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素问沈长青一生简朴,今日见了,果真如此。
她环顾了眼四周,却被屋子一侧桌面上那张翘起的画卷深深的吸住了眼球,她走了过去。
画上是一位妆容淡雅的妇人,那妇人长得很美,怀中抱着一个很小的婴儿,只是她脸上却挂着两道泪痕,眼里也尽是悲伤。
这墨还没有干,像是新画的一样,在这幅画的下面,也有着多张同这幅大体相同的画卷,画中皆是这个妇人同怀中的婴儿,她时而笑的欢颜,时而悲伤沉郁。
忽然,窗子缝隙闪过一个黑影儿,黑色光亮一闪,滑过纸上。
“什么人?”洛殇忙向窗子走了过去,推开窗子,远远的望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面,他的速度很快,身手很好,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洛殇本想走出去,推开门的一刹那,沈长青刚好站在门外,她看见洛殇时,不由脸色大惊,眼珠子恨不能在这一刻跳出来。
她推开洛殇,立即走进室内,瞧了眼室内的东西,眼神紧锁在架子上的书籍处,看到书籍仍是原封不动,她才喘了口气。
转过头阴着脸问道:“谁让你进这里的?洛殇,你真是好大的胆子,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本姑姑的住处,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吗?”
“不是姑姑您......”洛殇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又中了别人设好的圈套里,只怕是她再多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是不是最近本姑姑对你太宽容了,怎么,你是不是还想将我取而代之?”沈长青脸色很不好,可以说是难看的像石锅一样既黑又僵硬。
洛殇自始至终,都没有一句解释。
“来人啊。”沈长青冲着门外一声吆喝,立即走过来几个丫头。
“奴婢们参见姑姑。”
“把洛殇给我带下去,让她跪在后庭子罗堂前,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你们给我盯紧她,若有一丝不慎,我便拿你们是问,听清楚了吗?”
丫鬟们平日里还是没见沈掌事发火这样大的火的,不过这个洛殇也真是不要命了,居然敢进姑姑的房间。
就这样,洛殇便被她们拖到了子罗堂前的大殿台上,她跪在滚烫滚烫的石面上,周围围满了众多的舞姬歌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后庭中,来往人最多最密集的地方除了珠翠台,便属这子罗堂了,沈长青让她跪在这里承受责罚,也是以儆效尤。
洛殇平静淡雅的脸上倒没有任何埋怨的表情,只是眼前不时的浮现出那几幅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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