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起大战到如今已经是深冬了,几个月了,大唐长安城几乎每日都有捷报传来,弄得长安百姓都习以为常了,天天都要放爆竹庆祝,若是哪天没有个捷报信息,百姓们都有些不习惯了。
当初侯君集海军练兵初战,迅雷不及掩耳的灭了百济一国,将百济君臣全都送到大唐安置,巧的是新罗联合高句丽来攻百济,侯君集当场擒下了新罗公主金胜曼,以犯人的身份也送往了长安。
长安的天牢之中,这天来了一人探视金胜曼,正是新罗长公主金德曼。
金胜曼年纪只有十几岁,虽然如此,但出去历练几年,身上却一丝稚嫩之气都没有了,现在身陷牢狱,有的只是满腹委屈和倔强。
看着一脸苍白脸上愤愤不平的妹妹,金德曼上前想要给她抚一抚纷乱的秀发,却被金胜曼无情的躲开了。
“你来做什么?来看我一个失败者的笑话吗?
我告诉你,只差一步我就能够给父亲报仇了,可惜让那贼子借着大唐的庇护躲开了,要不然我肯定会亲手杀了他。”说起这个,金胜曼一脸的仇恨。
金德曼心疼道:“妹妹,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哼,苦?比起父亲死不瞑目,这算什么?真是可笑,父亲在世的时候最是疼爱你,而你却只知道流连长安富贵,连报仇的勇气都没有,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
“为了报仇,把自己都搭进去了,你认为这样做值得吗?你忘记父亲临终前说的,不要报仇,只要我们好好活下去了吗?”金德曼劝解道。
提起这个,金胜曼更加激动了,“对,我没忘,可那是父亲的想法,作为他的女儿,父仇大于天,生身之恩尚未报答,纵然苟活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你就一意孤行的离家出走?”
“不,这里不是家,我的家在新罗,我是回家。”
“不,你错了,这里才是家,是父亲给我们安的新家,有父亲在的地方才是家。”金德曼平静而坚定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
不过金胜曼倒是没有再反驳了,也许她说的是对的吧,作为一个女儿,有父亲的地方才是家,而新罗若是没有了父亲和姐姐,不过是个权利场罢了。
“你要复仇我没阻止你,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大唐出手,你以为你暗中支持倭国和高句丽的事情没人知道吗?你这是拿着大唐的东西资敌,特别是春天时候进攻草原,你犯了大唐的忌讳,这是在找死知道吗?”金德曼想起城中的传言,有些痛心的呵斥道。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为了报仇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大唐?
我更加知道的是,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那个百济的夫余义慈,还有一直拿我们做工具的大唐人,大唐皇帝,大唐百官,还有你那个可笑的心上人蓝田侯,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将他们一个个全都灭掉……”
够了!
金德曼怒声喝道,在大唐天牢中公然喝骂大唐国君和百官,即使此时狱卒因此直接动手诛杀也是无罪的。
“怎么?说到你的心上人你怕了?心疼了?可惜啊,人家连正眼看你一眼都没有过,你不过是个单相思的可怜人罢了。”金胜曼有些疯狂,似乎忘记了眼前的是自己至亲的姐姐,而是一个冷漠的仇人。
“不,我是在心疼你,姐姐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姐姐不想你死。”看着自己十几岁的妹妹成了这样,金德曼含泪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