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不会害我的。”他悲惨地嗫喏。
“对,佩姬不会害我,她是我此生的挚爱。”良久,他坚定地对自己说。
石头里读神者的魂灵透过朱利尔斯清楚了发生的一切,也为绑匪的举止感到奇怪。
但它沉默不语,在虚无中荡起一阵快活的涟漪。
渎神者为这个被它视为重生载体的道具,在精神状况上地时好时坏感到烦躁。
“我恨医生,该死,只要他地恶疾继续恶化下去。我就能侵入和占据了。”
这颗石头就是教廷秘藏的古物之一,在安诺的文书中,早已失去了记载,直到十年前,暗堂厅大主教里奥安格特斯,通过实验发现了它地用处。
“奇妙和不可思议,它能代替人体,储藏灵魂,只要不被损害。它可以让我无穷无尽的存在下去。”渎神者喃喃自语。
但永远活在没有肉体的石头中,那永生也无任何意义。
渎神者的虔诚终于被欲望压倒,他背叛了教廷,盗窃了永恒之柜,运用异端的科技和安诺的神术,制造出完美的躯体,企图成为新生的神灵。
但如诸位所知,渎神者阴差阳错的失败了,他失去身体的灵魂,只能寄居在魂石上,等待着完全复生地机会。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人的大脑复杂而且脆弱,如果他离开魂石,企图占据任何人的身体,两种截然不同的健全思维在大脑中交战,无论哪方胜利,都会让脑子完全坏掉,变成毫无知觉的植物人。
“必须让载体的精神完全崩坏,那么,我就能毫无困难的成为新的朱利尔斯,然后再以拜伦继承者的身份,拿到被大皇帝严加看守地圣物,用永恒之柜的能力恢复神力。”渎神者想,“我的凡世神国,就从拜伦这个强大的国家开始。”
它酝酿着,在关键时刻,推波助澜一把。
佩姬对轻风吹拂的清晨海滩,天际如梦如幻的朝霞并不抱多大热情,不过和这个怪异的绑匪头目漫步交谈,并不算件难受的事情。
他们虚伪地交换着话题,谈论了许多关乎哲学、法律和社会认知观的问题。
不知情的人望过来,这对男女仿佛是熟悉的老友。
在永恒的光与暗,善和恶的辩论上,他们针锋相对。
“善的美德,恶的行径,归根结底,都是谋求最后的收益。”
“那你认为善与恶,是什么?”
“我从不认为有良善和邪恶的存在。”姑娘回答,“而只有力量的区别,有力的人,所作所为在弱小者眼中,都是邪恶和虚伪的,而所谓善良的品德,也仅仅是无能的表现,不应该受到表扬,因为他们只是缺乏力,来行邪恶的事。”
很久没和人这么聊过了,得说,这家伙是个聪明人。可惜犯的事太大,不然我会想法子收服,慢慢调教。佩姬想。
她还是一如既往,喜欢践踏和鄙夷公义的良知。福兰想。
他知道这位大小姐热爱怎样的话题,昔日在费都的餐桌上,他们争辩过无数次,每次都是佩姬挑起地。
“哈,我就爱看你这副激动又窘迫的表情。一个天真的可怜虫。”
那时谈到最后,她哈哈大笑,仿佛从中获得了快活。
“物竞天择的丛林法则,用弱肉强食来替代人用道德观堆砌的社会秩序。”福兰的眼睛眯缝着。
“立场似乎倒转了,很难想象,这是由一个绑匪,当着受害者家眷,所说出来的话。”佩姬笑着说,不过声音里没有任何喜悦。
“也对。”他也笑了笑,语调同样冷淡。
敌对的立场让他们停止了继续交谈。回归现实。
佩姬收敛了笑意。“沟通结束了,我想知道你到底想得到什么,才会释放朱利尔斯。将他交还到我地手中。”
“好吧,第二个要求。”福兰将一本薄博的记事本递给她,“我需要上面所记录的所有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大小姐翻开本子,读了几个名字,“霍华斯,费都市议会长老议员,于双鹰银行的匿名账户,每月汇入一万四千块……凯西,商务局次长。共同收益十二万,六成属于他,全部数额换成期货债卷,已转入他的户头……”
这是一本权钱交易的黑名单,记录了黄金海湾地区许多高级官员参与到走私的犯罪情况,资料详细,只要稍做调查,就能当法庭上不可推翻的铁证。
福兰在惩罚了巨拳大佬克瑞根的背叛后,从他地保险柜中得到了这份名单。
“奇怪地要求。你当你是谁?黑暗中惩罚罪犯的正义使者么?”佩姬大惑不解,“你宁愿背负上天大的罪名,就是为了将一群愚蠢地猴子送进监狱?”
“不是惩罚,是复仇。”
“复仇……”大小姐想到了什么,“在我来费都之前,黄金海湾曾经清理了一个规模宏大的走私集团,你是其中的漏网之鱼?”
“你可以这么想。”
“仇恨的确是酒,让人沉醉,但我为什么要帮你?和海湾地区的官僚阶级为敌,对我而言,虽不算难事,但也会惹不少麻烦。”
“尊贵的殿下,你别无选择。”他倾身靠近她,微微弯腰,阴沉的呢喃只比耳语高一点点,“如果现在,你那疯癫的丈夫,突然被人发现,特别是被拜伦的权贵集团发现,那会掀起怎样的风波呢?帝国地继承人是疯子?我能预想到,贵族喊着令立王储的口号,和维护儿子的皇帝陛下闹得天翻地覆,消息始终会泄露到公众的视野中。也许某位有着皇室血统的亲王,日后被送上御座,但你呢?默默表现出一个女人的坚强,守护着你疯狂的丈夫,换取所有人的同情和……不屑?而且因为他身份的特殊,你即便想离婚,也得不到议会地支持,皇室的婚姻属于拜伦的政事,就算你出身的金雀花家族,也会伪善的不给于支持,以免落下罪名。”
佩姬铁青着脸,感受着男人的吐息在她的耳廓上轻轻撞击,这种被人胁迫的滋味,比受到殴打更让她难以接受。
“还有个建议,也许你能赶快怀上孩子,虽然对你而言,和疯子上床是件恶心的遭遇,却也不失为能拥有权柄的幸事,如果皇帝陛下让自己的嫡别继承王位,你在他驾崩后,可以成为幼帝的监护人,一位至高无上的女执政官。”他恶毒地微微浅笑,扫视着她衣裳下平坦的小腹,“当然,这是你完成我的要求,让我把他交到你的手上,才能办到的事。当这件事办完,我再和你说第三个要求。”
回程时,佩姬翻阅着那本黑名单,面容很冷静。
她命令影王的成员,“把乔·考利昂找来,让他先别管那个便宜妹妹的事,我需要黄金角海湾一个已经覆灭的走私集团,所有的情报,让他给我查,到底那个男人是谁?”
“棋局还没下完,只有终盘时,才知道谁笑到最后。”佩姬深深地吸一口气,她感到了很多年没有出现的情感,那是她从法学院毕业,接手第一桩案子时曾感受过的,一种掺杂着些许不安和惶恐的刺激。
这让她精神抖擞,全力以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