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些被国家命令的控制性药物需要医师签字证明方能开出,若真的是有人疏忽了,那也该是懂行的月莹了。
“来,你在这边照顾彭程,我去去就来。”说罢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看着这方才不问缘由便臭了自己一顿的大男孩飞奔出病房,月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甜甜地笑了。
片刻后,手中提着满满一袋子药品的凌光回到了病房,散开袋子,全是一盒一盒的[三唑仑]。
月莹大讶,“怎么这么多!你刚才去好像没有准备病人的病历吧?为什么给你开这么多?我刚才要两片都要不来呀,那医师脾气大得很呢。”
凌光边拆着药盒边说:“我也不知道需要病历才能开,反正那值班医师说他会帮我搞定,我就只要一盒子,他就塞了这么多给我。。。不说了,快,准备输氧管。”
输氧管?满腹狐疑的月莹从消毒橱柜中将东西取出,一脸不解地望着凌光。
“给他插上。”凌光道。
“需要打开输氧器吗?”
“不用。”
凌光这一回答更让月莹雾水满头了,看着孩子鼻腔内插着的那支空空的氧气罩,月莹一脸迷茫,插管却又不输氧,奇哉。
凌光随后又从上衣口袋摸中摸出了一管口香糖,拆了一个,递给月莹,“吃吗?”
月莹下意识地接过了口香糖,却没有往嘴里送,而是好奇地盯着凌光接下来的怪异举动。
只见凌光取出几片三唑仑,将那些蓝蓝的药片在手中用力一握,药片随即散裂开来,他再将散开的药片覆于包装口香糖的锡箔纸上,并将其包起,放于平整的桌面上,双手不断地再其上来回碾着,直到凌光觉得满意了,再打开纸片,一粒粒破碎的药片已经变做了粉状。
而后,凌光取出一枚打火机,远远地搁着稀薄纸,凭借火苗外焰,凌光在纸片的下方不断地晃着手中火苗燃着另一手的那载满药粉的纸片。
几秒钟后,锡纸开始变焦,药粉开始燃烧,看着那些药粉因被燃而散发出的淡淡的蓝烟,凌光满意地笑了。
揉碎手中纸片,凌光重新取了一片口香糖,小心地展开锡纸,生怕将那根本不值什么钱的纸片撕烂。
“凌光,你到底在做什么?”月莹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了。
“这时才想起身旁仍有一人,回过身去,凌光看了看她,将手中口香糖送进嘴里,嘿嘿一笑道:“你怎么不吃?”
“我。。。”她话开没出口,凌光又转回身去重复方才的步骤了。
“把输氧管拔掉。”再次回身的凌光对月莹说道。
“噢。”言罢上手就去摘孩子口鼻上的氧气罩。
“不是病人身上的,是连接供氧机上的那头。”凌光赶忙说道。
拔去了那根连接供养设备的粗管,凌光令月莹拉起一头,自己则将手中铺满蓝色药粉的锡纸对了上去,再次拿起打火机,咯噔一声打着了它。
“嗞、嗞、嗞。”随着火烧,凌光手中锡纸开始渐渐变焦并且发出一声声细小却又刺耳的声响。一缕缕肉眼可见的蓝烟在锡纸与氧管的阻拦下全部进入了输氧管中,长长的一根管子内荡满了它们。
迅速地,凌光拉过输氧管,很是麻利地将它重新连回了供氧机上,“月莹,打开输氧机!快。”
在凌光一连串令人费解的举动下,越看越迷糊的她已经没有细问的的想法了,在收到凌光命令的同时,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按动了墙壁上连接控制氧气机的那枚按钮。
几秒钟后,那群本在氧气管中不规则游走的蓝烟在氧气的推动下,开始整齐迅速的飘向孩子的口鼻中。。。
渐渐的,蓝烟消没不见,统统的被孩子吸入了体内。一直坐在床边仔细观察孩子的凌光,在看到孩子身体的摆动由最初的急促变做细微,而后又由细微转做安静后,再看看方才每分钟都需要擦拭一次的孩子的额上汗水直到现下从三分钟前便不再冒汗的额头,听着孩子那渐渐顺畅的呼吸,凌光笑了。。。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伸了伸因劳作半晚而困乏的腰杆,凌光宽慰地笑了,“月莹,给小彭程输一瓶500cc的[能量]。
一应事宜妥善后,凌光向月莹解释了自己方才的‘怪异’举动。原来,经由月莹“镇定剂”一词的提醒,凌光想到了镇定剂的另一用途---大脑麻痹。三唑仑--大脑镇定类药剂,医学上主要用于重症型失眠多梦的病患,差不多可以说是一种安眠性药品,然而它内里含有的比一般安眠药成分大的多的镇定剂量,不禁可以使得大脑皮层的劳累度减低、放松,更可以使得大脑皮层因其而麻醉,剂量大者甚至可以产生幻觉,固而此种药物也经常被一些不法分子用做毒品加工的一种成分,更有甚者会舍弃传统的大麻等违禁药品而直接吸食其来制止身体上常出现的毒瘾症状。
然而,有危就就有机,任何事情都有正反两面,幸得凌光脑子转得快,能想到使用[三唑仑]的麻醉药效来麻痹孩子的大脑,减少他身体上的痛苦,而这种经由呼吸道而走的吸食性方式,只要控制好对其的使用剂量和次数,那么它不仅不会使人上瘾,且他的实际危害要比大量的口服小得多,况且对于手术后的剧痛病人,经由肠胃而走的镇定剂,不仅效果慢,且作用也不怎么明显,想要控制住处与极度紧张中的大脑,可不是凌光仅仅烧的那几片药就可以的,若是服食,那需要乘吸食许多倍的剂量方够,且能不能成功还在未知。也真亏他凌光能想到吸食麻醉这种方法。至于月莹,连这种偏门式的治疗方法凌光都会,她可是越来越钦佩凌光咯。
有一利则有一弊,有一弊则可能会有一利,古来皆如此。[大麻]、甚至[海洛因],从某种角度来讲,它也是一种合法的、昂贵的治疗性药品,杀人还是救人,那就要看你怎么用了。
坐在沙发椅上,二人小声聊了几句,凌光望了眼那连半瓶都还没有滴完的能量,笑道:“月莹,都半夜了,你先去休息吧,给,这是我办公室的钥匙,不嫌脏的话就睡我那里,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就不要走夜路了。”说着递上钥匙。
“那你呢?”月莹接过这串热呼呼的钥匙问道。
“点滴还没完,我在这边看着,顺便就在这边打个小盹好了。”
“那怎么行,要不我陪你把。”月莹忙道。
“不用了,你明天还要开工呢,你不休息好怎么成?”
“那你呢?你还不是跟我一样。”
凌光眨了眼睛嘿笑道:“我请假很方便的。”
“呵呵。”会意的月莹甜甜一笑,缓缓地步出了房间,轻轻地,她为凌光带上了房门,留下的,是她的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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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干什么呢?加护不准留陪人,医生没有告诉过你吗。”
“嗯?嗯?”趴在小彭程的床头上,正做着好梦的凌光被一人重重拍醒,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凌光坐了起来。
“干什么呢?!这里是加护病房,家属不能陪同的。”一名戴着口罩的小护士厉声说道,她的手中拿着一瓶消毒液,想来是加护病房的清洁工无疑啦。
看了看墙上时钟,才6点半,凌光大叹一声:“天哪!我才睡了两个小时,还好、还好,还有时间,再找个地方睡去。”
迷迷糊糊的他拍着那小护士的肩膀道:“好,好,病人交给你了,等下记得给他测量下心跳和血压,嗯,那就这样了。”
“臭流氓!你想做什么!”护士一把打掉了凌光按着自己的大手,不过市一医的护士素质可是很高的,怕打扰到病人休息,她没敢大声叫骂。
护士气哼哼道:“你,你跟我去保安室。。。。。。人呢??”凌光早就一摇一摇的晃远了。
清晨的医院,整整一层的手术室,这里本该是市一医清晨这段时间内最安静的地方,可是。。。。。。不知是哪一间手术室内,传来了一阵阵的鼾声,打破了这宁静安逸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