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事跟丁目有诺大的关联,但不敢确定,如今听昌若怀亲口道出,还是止不住一脸惊愕。
“谁搞的!”娜娜也是讶异万分,惊呼一声。
“这……”昌若怀欲言又止,看了看李邢。
李邢点点头道:“娜娜是自己人,昌处长但说无妨。”
气氛本不太好,但李邢一句“自己人”,娜娜还是忍不住娇羞着低下头去。
在座众人发出会心的微笑。
“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好隐瞒了。就是旅游局里几个人搞得鬼,已经全都逮捕归案了,还有文化局的,说来你们可能想不到,丁目原名丁敬山,是文化局的职员,也是正经八百医科院校毕业的,开过诊所,后因经济所迫才供职了文化局。”
一理明,百理通,他这么一说,凌光恍然大悟,事情的真相终告水落石出。
“这次事件上头很震惊,泥水拔萝卜、带出一大串,文化局、旅游局、人事局、包括公检法三部分,撤下好一批人,当中还有不少是该单位的二把手,全被两规了!”昌若怀一副心有余悸的样。
“全是副职?那一把手呢,难道他们都没份儿?通天大案,没参与也不会不知情吧!”凌光感到不可思议。
昌怀若无言以对。
看他难受的样子,凌光“哦”了一声,没好气道:“网的都是小鱼小虾呀,真正肥起来的怕是一个也没动吧。”
昌若怀无奈叹道:“唉----官场么,历来如此,水至清则无鱼。都是些实权部门,也不好一竿子全撸翻。”
“这么说其实你们完全有证据可以把他们绳之于法了?”凌光很是不满,吃了这么多苦头,最后的结果却不那么尽如人意。
昌若怀瞥了李邢一眼,示意他开口帮忙。
李邢当然不想他为难,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为他圆场道:“我理解老昌的难处,投鼠忌器、心照不宣,有些事,是需要一步步来的。”
昌若怀赶忙接道:“对对,李院长说得对,官场上,人员更替是需要一步步实施的,不能操之过急,毕竟不是小事,处理不当,可能引起社会恐慌,现在首要目标是消弭一切可能出现得不良影响,总之我保证,这些个参与此事的官员,最终都难逃法律制裁。”
二人一唱一和,凌光算是看了个通彻明白,想来昌若怀早就跟李邢打过点儿了,如今当着众人托出此事,只是希望封自己的口,日后有人问起,他好有说词应对。至于黄嘉等人,都是老江湖了,没有必要隐瞒,更没有必要对他们特别叮嘱。
李邢向来爱同官场人士打交道,如今事情的结局在他来说已经很完美,自己又博了个满堂红,对于那些他素未谋面的官员,没必要赶尽杀绝,由得昌若怀自己去处理。这种顺水人情,李邢是很愿意卖的。
话已至此,凌光还能说什么,况且日后还得多靠昌若怀来关照多牧,遂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地道:“我明白了。日后多牧这边,要仰仗昌处长了。”他这么一说,娜娜也就不好再发表什么意见,况且她现在想得只是以后,对于过去如何如何,她并不是那么关心。
昌若怀神情严肃地保证道:“这是自然的,凌教授且把心放宽。”
气氛重回前先融洽,众人谈笑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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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亚山口,哈萨带同大批族人前来相送。
“回去吧,别送了,你身子还没康复呢,是不是要我以主治医师的身份命令你你才肯听?别以为你是族长我就不敢管你了。”凌光笑着说道。
眼见天近黄昏,哈萨也不是不明白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的道理,可他就是舍不得凌光。
苦劝了半天,凌光又下了保证日后若有机会一定回来看望他们,哈萨这才依依不舍地目送他们离去。
车上,李邢拍拍凌光大腿,安慰他道:“她一定是舍不得你走,怕把场面搞得太悲伤,所以才没来送你,别往心里去。”
凌光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娜娜此刻一定躲在房里哭泣呢,他不会怪她,他清楚,她也不会怪他。
李邢再道:“多好的姑娘,连我都觉得有些惋惜,你们两个其实可以……”
凌光摇了摇头,示意李邢无需再开解自己,握着手上那株鲜艳的奇花,这是娜娜在他临行前专程为自己采摘的,是从那颗多年来从不结果的苹果树下采来的。
“好花,一定要结果吗?”这是娜娜当初在塔亚反问凌光的话语,此刻好似又在他耳旁响起。
好花一定要结果吗?望着车窗外那一步步倒退着的景色,捧着手中鲜花,凌光嘴角挂起一丝笑意。随着车后带起的阵阵尘土,离开了这片让他毕生难忘的土地。
(卷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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