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正地充当了一回父亲的角色,认认真真地讲起了教诲的话语。
他凝望着谢梅之,瞳孔里竟然流露出丝丝柔情:“吾女今日行及笄之礼,为父深感欣慰。自此往后,你应当践行女子之德,以温柔善良为本,忠贞而自省。诸事都必须三思而后行,切勿轻率鲁莽行事。”
“梅之,切记今日为父的教诲。为父期望你今后一生平安顺遂,福泽安康。”
谢梅之心中诧异不已,呆愣了几秒后,眼神复杂地看着谢松,轻点了几下头,说道:“梅之谨遵父亲教诲。”
她对谢松的感情颇为复杂。
在谢松和王姨娘的事情发生时,她尚在襁褓之中。
待她懂事时,她只晓得自己的父母亲因为王姨娘而感情不和,所以她痛恨王姨娘,对谢松则是又爱又恨。
她与哥哥谢君之不同。
谢君之早已懂事,深知谢松和王姨娘的事,不单是王姨娘一人的过错,谢松本身也需承担很大的责任。
然而,谢梅之并没有这样的概念。
在她的认知当中,自己自幼便没有父亲,皆是因为王姨娘抢走了他的父亲。
谢君之在幼年时曾享受过父爱,失去后便再也不渴求了。
而谢梅之从未拥有过,所以才会对父爱充满渴望。
但也仅仅只是渴望罢了。
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母亲和哥哥才是更为重要的。
她总是要与他们站在同一阵线。
最终,谢梅之向沈凌和谢松行跪拜之礼。
结束后,谢梅之又转身向在场的所有参礼者行揖礼,以表感谢。
至此,整个及笄礼才算是圆满结束。
众宾客皆被安排坐在席间用餐,谢梅之则先去稍作歇息。
毕竟今日来回奔波折腾,着实也是十分疲倦了。
谢梅之由她的丫鬟翠儿搀扶着,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歇息。
悠子衿亦吩咐知夏,自厨房端些可口饭菜,径直送至谢梅之的房间中。
她忖度谢梅之现今定然是又饥又累。
待她稍作休憩须臾之后,再出来与女宾客们交谈问好。
谢梅之今日着实累得够呛。
她径直瘫倒在软榻之上,鞋袜也随之随意放置,怎么舒适便怎么来。
此刻的她才不顾什么大家闺秀的礼数,此刻她只想好好地让自己放松一下。
片刻后,知夏端着饭菜汤碗进入屋中。
她与翠儿二人将饭菜径直放置在软榻旁的茶几之上。
翠儿开始将饭菜布设停当,知夏则是好生地哄着谢梅之起身,“大小姐,奴婢知晓您今日甚是疲累,但也不能不进膳啊!要不这样,您稍稍坐起来,奴婢喂给您吃可好?”
“那倒不必,我都如此大了,哪还用得着旁人喂啊,再说了,要是让嫂嫂知晓我这般指使你,指不定到时要如何生我气呢?”
谢梅之说着便直接起身,微微趴在茶几上用起饭菜。
或许是因为饥饿,她觉得今日的饭菜格外可口美味。
不多时,多吃了几口,竟然比平日里吃得还要多。
不消一会儿工夫,饭菜就已全然见底。
她用过饭后又稍作休憩一番。
想着前厅还有许多为她远道而来的千金小姐们,自己总是不露面,也着实怠慢了她们,总不能让她嫂嫂一直替她在前厅待客。
想了想,终究是鼓起勇气,让翠儿搀扶着她,起身将鞋袜穿好,准备出门前往前厅。
正当谢梅之踏出房门,准备朝院子外走去时,却看见一脸惊慌,向着自己奔来的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