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单衣的春山自床上一翻而起。
动地太厉害,胸口伤口大痛,春山脸色微变,身子轻轻一晃。
叶迷夏恨道:“自己半死不活的,还想去杀人,你是疯了不成!”
宁子詹急上前将春山搀扶住,春山伸手捂住胸口,牙齿咬了咬说道:“叫本王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再说他自大牢中劫人本就是死罪,说到皇上面前也不怕他。”
双脚踏地,竟还是要站起来。
“这只是密报而已。”宁子詹低声,皱眉望着眼前这任性王爷“你这样唐突,不怕轻云骑还没到街口,那边已经将人藏的无影无踪?”
“他敢!”春山拳头一握,恨不得找人狠揍一顿。
“他怎么不敢?更何况是不是他去掳人还不一定,就看他那个缜密的性子。恐怕这种唐突事情并不是他出手做的,你这样做在皇上面前可一点都讨不了好。”宁子詹摇头。
“难道你就让我乖乖等着?”春山转头看向宁子詹。
“他是个聪明人。虽不知背后靠山是谁。不过也地确不是个能小觑的主儿,想对付他地又岂是你一个,先前栽在他手中地,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宁子詹想了想,说“你也别担心,小宝落在他手中,也比落入其他居心叵测人手里好些,那人虽然有点敌友难分。毕竟对小宝还不算坏。”
“你倒是替他说起好话来了?”春山斜着眼睛看着宁子詹“是不是也是金缕衣的卧底?”
宁子詹翻了个白眼:“知道胡说八道想必就没什么大碍了,以后悠着点,王府内有个神医不等于你就可以把性命拿着玩儿。不是每次小叶都能将你从黄泉路上拉回来的。”
旁边的叶迷夏端坐不语,面颊寒霜。
春山略带歉意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小宝在大牢里生死未卜,那可不是人住地地方,她的身子又是那么弱,我更怕皇兄会忍不住对她用刑,自然要快点救她出来。当时哪管那么多。自然是什么有用什么来。”
宁子詹跺脚,说:“你啊。说你聪明,你真是比狐狸都精灵,说你笨你可真是傻得没药救了,这次是皇帝念在手足情深份上,总算是吃了你这套,要知道,现在命悬一线的那个是太子,他若是认定了你跟小宝和那刺客是有关系的,就算是你撞死在玉阶前又有何关系?”宁子詹长长叹息。
春山定了定神,苦笑着说:“我也是事后才后怕的,当时没想那么多。”
“要请圣上收回成命,也不是只有以死相逼这一种办法,你这可不是关心则乱?”
“我知道了”
“知道了的话,就先好好地休息吧。”
“子詹”
“金缕衣那边,我会派人盯着些,放心吧。”
“可是”
“你也该想想,不是我跟小叶不通情理,实在是你做事实在太冲动莽撞,事关那小丫头,就让你这般失了主张么?也难怪我们两个都觉得唉,你也要清楚,若是你丢了性命,还怎么要保护她?你若不好好地先保护好自己说到底什么也都是空话。”
宁子詹说过,望着坐在床边垂头丧气地春山,说道:“你自己好生想想看吧。”
叶迷夏起身,两个人一前一后出门去了。
静静室内,片刻之后“我自然知道”春山低着头,喃喃地自言自语“只是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又该怎么办?”谁比谁更有耐心。
三天之内,忙着疗伤的疗伤,干活的干活,却没有谁是空闲着的。
昭王府地轻云骑依旧在皇城内不停地巡逻检视,一时间风声鹤唳,西越皇朝的治安达到空前的好,连小偷都知道,现在下手不是良机,因为很容易被轻云骑逮住立斩当场,保准连个申诉的机会都无。
在叶迷夏的调养之下,春山伤好了三分之一,一天天时光捱的苦又慢,闲来无事只好去探望小毛,小毛对他不是很友好,隔着很远就会汪汪大叫,偏春山又不能靠近过去,睹物思人,只好望狗兴叹。
而另一边,卫紫衣倒是很忙碌,先前微宝那件衣裳,因为韩尚给她疗伤时候扯落了一边袖子,外加上实在是很旧了,卫紫衣想给她另做一件。
微宝自然高兴,卫紫衣是出名的眼力准,通常不用手量便能裁出很合体的衣裳,更何况那一夜他将微宝地身体上上下下都摸过了,做起来自然是很容易地。
这几日他也不去做其他的活计,只守在她地房中,一边裁衣一边同她说话,免得她闷了。
上次没有盯紧,微宝闲着无聊,就解开了自己绑伤口的绷带,结果望见了正在愈合的伤口,吓得小脸煞白,差点没昏过去。
卫紫衣来看被她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又给她包起来,她却泪如泉涌,哭的高声,一边含糊不清着说伤口很吓人,是不是永远都这样了之类的,很可怜的样。
卫紫衣只好又搂着她好一顿的安慰,又保证说这只是还没好,过几天就会跟原先一样了,才将她说的回心转意,擦了擦泪恢复过来。
可是她终究是孩子心性,时不时地就想扒开看看伤口好了些没有,卫紫衣怕她忍不住偷偷地又打开绷带看,只好牢牢地盯着她,又威胁说如果老是看的话会好不了,才总算叫她稍握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