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团长打怕了,从今以后望风而逃,对咱们大军自然是好的,但对夏侯团长可是糟糕之极了。”夏侯敦闻言哈哈大笑,原有的一点儿不快,在笑声中弥然而逝。
当夜,众人便在河岸旁歇息。睡到下半夜,猛听得帐外脚步声响,唐宇皱了皱眉,急忙翻身坐起,就见罗程领着一人快步走了过来。
见唐宇站起身,罗程迎了上前,道:“这人是咱们巡逻时抓到的,他说他是乐浪郡本地人,有要事求见皇上。”
唐宇打量了一眼那人,就见此人三十上下,一身灰色的衣袍,面容鸠戾。此人一见到唐宇,忽地跪了下身,说道:“草民参参见皇上。”
唐宇淡淡挥挥手,道:“免礼罢。你找朕什么事?”
此人闻言,一阵哽咽,突然扯开身上的灰狍,露出一身高句丽军衣甲。身旁的罗程、典韦等人呛的一声抽出佩刀挡在唐宇身前,刀刃映着猎猎飘舞的火光,寒光游走不定,直指那人咽喉。
那人猛地伏倒在地,哭道:“不瞒皇上,草民张三,原本是汉人,被高句丽士兵强行拉去当挡,我有一兄弟在逃跑的时候,被兀突当场砍了脑袋。”
唐宇哦了一声。张三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哇哇哭道:“我兄弟逃跑他就杀的,他逃跑又有谁来杀他?草民思前想后,越想越觉得兄弟死得冤,同时不想当高句丽的兵,于是一直躲着,等到皇上获胜的时候,就跑来见皇上。”
唐宇笑了笑,道:“原来如此。你起来吧。如今兀突跑到平壤城,而平壤城是我军务必拿下的,但其地形险峻,你有什么办法?”
张三抽了抽鼻子,道:“皇上,要夺平壤城,除强攻之外,还可以用里应外合之计”
听了张三话的,唐宇心中暗暗好笑,心道:“兀突杀了此人的兄弟,又怎会不提防他的亲人、下属报仇?看来伊夷模是想诳我进城,好,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招。”念头在心间一闪而过,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就听张三继续说道:“草民原本打算和皇上的军队约定时间,从里面打开城门放大人进去,但兀突入城之后便四处搜捕咱们,草民是趁乱从城里逃出来,才逃过兀突的毒手,但形迹已露是再回不到城里了。”
唐宇微微一鄂,眼露迷惑神色的时候,张三继续抽了抽鼻子,恶狠狠地道:“但这兄弟之仇,草民是一定得报的,虽然不能里应外合,但城里不产粮食,只要将供应平壤城的粮草断绝,饿也饿死这些高句丽的王八羔子。”
唐宇心中一动,淡淡地道:“你有什么法子断绝平壤城的粮草?”
张三毫不犹豫的说道:“平壤城多山地,不产粮草,粮草都是靠后方运送而来。”唐宇点了点头,这些事他都是知道的。张三抹了抹嘴角的泪渍,道:“其实草民还知道另一条路,可以从山里直穿而过,直接到达平壤城后方。”
唐宇皱着眉头,半晌沉吟不绝。张三忽地大喝一声,抽出一把匕首,向脖子上抹去,唐宇喝道:“你做什么?”但罗程和典韦两人挡在身前,却来不及夺下他手中的匕首,便在这时,一道寒光斜掠而起,锵的一声,匕首划过一道弧线,远远掉在水中。
张三哭道:“皇上既不愿信我,我兄弟的仇我是一定报不了啦,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电位吹了吹铁戟的锋刃,笑道:“话还没说完,可不能先抹了脖子。你不是说有什么密道么,说来听听,倘若真像那么回事,说不定咱皇上就信你啦。”
张三半信半疑地望了望他,又向唐宇看了一眼。
唐宇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信你了,起来吧。”
张三又惊又喜,叫道:“真真的?”
唐宇道:“君无戏言。”
这时,罗程低咳一声,低声道:“皇上”
唐宇背在身后的右手向罗程摇了摇,向张三道:“这条路有多隐蔽?是不是多数平壤人都知道?”
张三道:“这个草民倒是不知,草民是曾经在打猎时偶然发现的这条山路。”
唐宇道:“好,咱们这就走。”
张三鄂道:“这么快?”
唐宇微微一笑,说道:“不错,就是这么快。典韦,你领他下去换了这身衣袍。”
典韦应了一声,向张三道:“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