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回来,传家就搬回了高尔夫别墅里。
收拾东西的时候从车后备箱里发现了嘉恒叔交代他捎给兴邦的膏药还没有送过去。
“罪过,罪过。”
赶紧打电话给兴邦。
“兴邦啊,上星期我回了趟老家,嘉恒叔说让我捎给你一包膏药,我给忘了,你在哪里,我给你捎过去。”
“哦,哈哈,传家哥辛苦了。我住北京西路二条巷新村12号楼,你过来,今晚一起喝一点。”
“等我,我半小时后到。”
传家从地下室里搬出一箱茅台两条华子放进车里。
孔令伊领着孩子回来了。
“老板不在家吃饭么?”
“今晚有事,去兴邦家吃饭。”
“啊?兴邦人你弟弟?”
“堂弟,你认识兴邦?”
“不认识。”
“省委常委了,金陵市一把手。”
孔令伊让孩子进屋。
“今天给你们蒸鸡蛋乳吃。”
看见传家上了奔驰,女人随口说了一句。
“少喝点。”
传家坐在车上愣了半天没发动车。好多年没有人跟他讲过这句话了。看着女人在阳台拽着两个孩子洗手,温馨的场面让传家鼻子突然一酸,刹那间他仿若找到家的温暖。
别墅再大,再豪华,没有女人就冰冷冷的。
看见女人看往屋外,传家摇下车玻璃,鬼使神差的跟孔令伊打了一个挥手的手势。
孔令伊觉得老板今天举止有点奇怪,半天不发动车走人。回应了老板不知何意的挥手,带着两个孩子去蒸蛋。
大别墅太大,孔令伊还在适应。
厨房都是一水的德国厨炊具,做起家务来非常方便。鸡蛋乳刚蒸好,给两个孩子盛在碗里。宗明就放学回来了。
“孔姨,我爸呢?”
“去你叔家了,不回来吃。你想吃啥姨给你做。”
“面条吧。”
“北京人喜欢吃炸酱面,姨给你做,锅里还有点鸡蛋乳,你先垫垫肚子。”
宗明闻着怪香,就盛了半碗,坐在桌子边吃。三个孩子还是第一次坐在一张桌子上吃。大眼瞪小眼,四只眼睛滴溜溜瞪着宗明看。
一个孩子的勺子已经伸到宗明的碗里来了。
“弟弟吃。”
“哥哥吃。”
两个毛茸茸的小家伙蹭在宗明身边拿着勺子狂舀。
看着三个没妈的孩子,孔令伊突然心酸不已。
想起自己的孩子也是有妈没爸,苦情地说是有爸还没法认,其中痛苦有谁能知。
同样遭遇的人容易共情。
吃面条时,宗明突然潸然泪下。
“要是我妈还活着该多好,哪怕住在这房子里一天也好!”
“快吃吧,你妈在天堂没有病痛。”
看着院里两个疯跑的弟弟,宗明问孔令伊。
“他们的妈妈真是苏菲菲?”
“是,没看见眉目间多么像嘛!”
“天呐,红遍大江南北的超级明星,居然遗弃自己的新生骨肉。这种人有何脸面在媒体电视上侃侃而谈?!”
“要不怎么说是演员呢!他们是本色出演。”
“如果我以后管理文化,一定要将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逐出文艺圈。”
“呵呵,我们等着你这一天呢!赶紧去学习去,马上快高考了。”
社会太复杂。
行走江湖,人或多或少需要一些面具,不然现实会把你碰的遍体鳞伤。但一辈子都戴着面具,演一辈子戏,人生就不是人生了,是虚幻,毫无意义。
林玲倒了一杯水给传家。
“大哥先喝杯水,菜马上就好了。”
“哎,官当大了,兴邦的手艺生疏了吧。”
“呵呵,厨艺是掉了一半了,还有个架子在。”
兴邦把青椒炒蛋端上来。
“传统手艺能带一辈子,不是吹,我是所有部级干部里厨艺最高的。”
“哈哈哈,我就喜欢兴邦吹牛,永远不倒架。”
“今天有口福了,喝你的茅台!”
“国酒不是白叫的,我给你带了一箱。”
“到底是资本家,比我们这些当干部的场面多了。”
“呵呵呵,你真会开玩笑。我哪能和你比!”
“哎,连宗旭都说,当官的就是穷要面子,活受罪。
我深表赞同。如果一个干部不搞权钱交易,不贪污不受贿,那他清苦的很!
你看看我,如果我不是当年在沿海集团拿了十年高薪,现在你让我在金陵市体体面面的安个家,体体面面的过日子,我看是很难。”
“我第一次听见当官的哭穷的。”
“我们家当然不能说穷,不然下面那些科员,那些小干部们日子怎么过!要说富也不现实。”
林玲没忍住。
“你还不穷,你是没逛过街,没看见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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