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心里一慌,就想推车子走人。
“哎,别走呀,我给你叫去。”
冯绍峰一个漂亮的跨腿,车子就溜进了校园里的水杉道。
一眨眼的功夫,宗玉兰就飞奔过来。
“娘,你咋来了?”
“我送你爹去打工,顺便来看看你。”
“嗨,这有啥看的,我天天回家。”
“没啥,就是临时起意路过。娘走了,你好好上学,你老师还夸你灵气呢!”
“冯绍峰啊,他就是个二流子!”
“哎,不像啊,挺文面的一个人。”
“娘,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上课了。”
闺女一个转身,灵活的跟百灵鸟一样朝教室飞去。
确实挺有灵气!我怎么这么有福气生了这么一个小仙女。
有灵气的闺女让杏儿温暖了一路。
夜幕笼罩金陵时,兴家下了长途汽车。走出车站,这个繁华的大都市让兴家既兴奋又陌生。
天黑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
兴家的口袋里揣着一个小本子,上面既有这座城最大的官员的电话号码,也有这座城市最富裕的人的电话号码。但兴家一个电话都不想打,他不想麻烦任何人。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躺一躺凑合一夜也不容易。兴家走了老半天,才在长干寺边的废弃工地上找到一个敞开门的小板房,里面还有一张铺满灰尘的破板床。
“哎呀,今天有福气了,既省钱又不要披风沐雨。”
兴家把床板拿下来,在门外拍了拍,拿回来放在床上,从蛇皮袋掏出一床被,蛇皮袋往上一铺。
穷人出门在外,这就不错了。兴家光想着省钱,连饭也不吃了。睡着了就不饿了,很快兴家就进入了梦乡。
何建军今晚睡不着。金陵市长王民红被抓,还是让他的金蜻蜓装修公司受到了影响,虽然金蜻蜓的活断断续续,不至于无活可干,但肥水最旺的大项目就一直与他无缘了。
生意不好,心慌意冷,就容易乱想。是风水出了问题,还是敬佛不够诚心?何建军决定夜拜长干寺,听说这个古庙有一千多年了,藏有唐玄奘的真身舍利,祈福很灵的。
正好他有一个工地在长干寺旁边,顺便一道去看看。
工地和古庙连着,进了工地的门也就等于进入了长干寺的地界。工地的看门板房敞着门,看起来是被某个有心的市民借走了。
何建军在站在门口隐隐约约觉得床上躺着一个人。
真是山中无老虎,整座山的东西都能给你搬空。
他踢了踢板房,“哎,哎哎,谁呀,躺的四仰八叉的跟自己家似的。”
兴家被叫醒了。
“大哥,我是外地来打工的,实在没地方睡,在恁这凑合一夜。打扰了,不方便的话,我马上就走。”
兴家要卷铺盖。
何建军也是苦过来的人。“算了,闲着也是闲着,你凑合一夜吧,哪里来的啊?”
“淮海泇水。”
何建军的心咯噔一下,金陵市的书记兴邦不是泇水村的么!
“哦,到这里来想打什么工?”
“我是厨子,想开个小餐馆。”
“呵呵,你怕是不知道,在金陵最难搞的就是餐饮,我早年差点都折到这上面了。”
“不怕,我手艺好!”
听人劝吃饱饭,这个看起来是个不听劝的主。
何建军急着去拜佛,他想赶紧了结这段没有意义的对话。
“泇水村的,那我问你,宗兴邦也是泇水的,你认识么?”
“那是我堂哥。”
真的?才怪!
假的?他一个农民不至于拿兴邦扯大旗。
见了鬼了!!
“哈哈,你怎么证明你们俩是堂兄弟?”
“我有他的电话号码。”
一个高官的电话号码一般人是拿不到的,包括他何建军。
兴家掏出电话号码本给何建军看。
“哦,不仅有兴邦的号码,你连金陵首富的电话都有。”
“传家是我哥。”
何建军开始怀疑不是眼前这个人脑子有问题,就是他自己脑子有问题,为什么要相信这个天方夜谭的鬼故事。
“那你为何住在破板房里?不去找他们?”
“他是他,我是我。我有胳膊有腿,也能创出一片天。”
“好!好兄弟,有志气!这样吧,这间板房是我的,这间工地也是我的,我派人把这个门修一修,你不嫌弃就在这里住下。”
“那谢谢哥了。”
兴家碰到了好人。
“我这个工地正好缺个看夜的,你白天去创你的业,晚上看我的工地,别人我也不雇佣了,一个月我给你500块保安费。”
呀,大城市的钱真好挣!兴家满口答应下来。
何建军转身走了,去了长干寺遗址上拜佛。
晚上九点多,有个司机又开着一辆皮卡过来了,带着崭新的被褥和酒菜。
“我们老板怕你冷,给你送点东西。”
皮卡上下来一个木匠,从车厢上卸下来一个门,乒乒乓乓一顿敲打,门算是安好了。
木匠心情不好,他不知道什么人这么重要,让他半夜起来去装门。
皮卡来的快,走的也快。
长干寺又恢复了平静,黑黑地夜幕下,整片遗址显得分外荒凉。
小板房里却舒适的很。
昏黄的灯光下,兴家有滋有味的吃着菜,喝着酒。
大老板就是大老板,人心眼好,活该人家挣这么多钱!
等我发达了,一定不会忘了人家,兴家记住了这个老板的名字:何建军。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何建军是结网高手,在商界他何建军要说自己结网金陵第二,没人敢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