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听了这个名字戟指怒目,皇帝看着太上皇颤抖的手指一张一合的嘴唇,突然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眼角溢出泪水来:“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是何种感觉?想不到父皇也有这么一天。”
而太上皇却冷静下来道:“王子腾不过是个小卒子而已,朕虽然让他坐上了京营总督,可是他还没有那个本事统领三大营。”三大营的统领是太上皇一手提拔起来的,坚定不移的站在太上皇的身后。
“儿臣知道父皇宝刀不老,手里紧紧捏着三大营。”皇上的语气里露出淡淡的嘲讽之意,“可是,父皇,您觉得您还能往外传递消息吗?您觉得那三大营的统领放着安生日子不过,去反朕?父皇,已经太晚了,如果是儿臣刚登基那会子,您自然可以废了朕,可是现在废了朕,您还能找谁来继承这天下?”
他的哥哥弟弟们没本事的都老老实实的窝着,有本事的都被折了翅膀蹦达不起来了,他了解自己的父皇虽然看重自己的权利,可是同样看重这个天下,所以自己原来的那些变革尤其是子粒田之事,他的父皇是旗帜鲜明的站在他的身后,不是为了个人利益,而是为了这个天下长治久安。
可惜啊,如果他的父皇一直这样的贤明该多好啊。
皇帝觉得有些疲惫,即便是掌了权柄如何,即便是报复到自己父皇又如何,那些死去的人一样回不来了。他开口道:“父皇,儿臣保证您的待遇和以前一样,儿臣只希望您待在上阳宫里颐养天年,看儿臣治下的盛世江山。”
太上皇冷冷的看着台阶之下的皇帝:“朕当年选你是阴差阳错,可是现在看来,朕还真没有选错,你和朕一样,一样的冷情冷心。”
皇上不想在说什么了,他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跟着父皇的老臣和儿臣的兄弟们,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朕不会少了他们的荣华富贵的。至于老十二的事情,朕会让沈律跟父皇解释他的母亲和他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太上皇嘴角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来道:“那个孩子,是叫林旸吧,旸,日出也,明也。”
皇帝瞳孔骤然缩紧道:“父皇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朕的皇位没有人继承吗?朕瞧着那个孩子就很好,嫡子嫡孙,名正言顺。”太上皇一步步走近被定住的皇帝。“你打算如何做呢,是杀了那个孩子,还是把皇位让给他。”
而林旸此时正可怜兮兮的裹着被子吞咽苦的要命的药汁子,虽然他想着早日回家里,可是一来皇帝没有回宫的意思,二来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他在寒风里奔波,只能被拘在屋子里养病。幸好他带来了三七这个耳报神,在他耳边聒噪,汇报外面发生的大小事情,他也慢慢理清了恪王爷叛乱这件事情,他本以为恪王爷不过是不自量力,可是和恪王爷有关系牵连的人可不少,而且若不是王子腾告密,怕他已经架空了三千营的统领,自己掌控三千营了。
林旸还有些纳闷恪王爷拿来的银子拉拢这么多人,可是他突然想起甄家那神秘失踪的一笔银子,心中升起一个猜测来,甄家不会把银子给恪王爷了吧,虽然贾赦信誓旦旦说只收了甄家二十万两,可是林旸却难保贾赦没被贾母忽悠,不过也不该啊贾母这样精明的人不可能犯糊涂吧,孙女已经是宫里的娘娘了,抱紧今上的大腿才是正途啊。
而且甄家好端端的不去支持自己家的外甥慎王爷怎么会脑抽一样去支持恪王爷,林旸想到甄应嘉的临死前的态度,□□裸的暗示了他给过别人一大笔钱,让皇帝去查,这么做的原因大概是甄应嘉被恪王爷握住了把柄,不过那个时候甄应嘉已经快死了,还有什么把柄不能吐露出来。除非那个把柄会让他陷入比死亡更恐怖的境地,不仅他活不了,他的家人也活不了,甚至会牵连了甄太妃和慎王爷。甄应嘉大概是为了保全这些人,才瞒下来的吧,毕竟只要慎王爷好好的活着,总能照拂到甄家。
那个把柄定然涉及到皇帝的逆鳞,林旸不敢在想下去了,反正甄应嘉和恪王爷都带着那些个秘密埋藏于黄土之下了,现在在追究也没什么意义了,人总要往前看,好好的过好现在的日子才是。
三七看着林旸呆楞的摩娑手中的药碗,心中暗道大爷该不是冻坏脑子了吧,随口喊声大爷问他再想些什么么,那么出神。林旸哦了一句随口说道想贾家,他却是是担心贾母的行为会不会危害到林家,恪王爷能握住甄家那么大的一个把柄,那么他或者甄家或许也握着贾家的把柄,没被翻出来还好,若是被翻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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