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安能辨我是雌雄，狗熊 第十六章：高调

淡言语。“故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而敌寡；能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约矣。”

    是的，女孩的确耗费掉八成真元，可那又怎样？她衰弱，敌人比她更衰弱，勉强统合的“联盟”早就在危险和机遇前分崩离析了。面对野猪，狼群自然会相互配合，扑上去连番撕咬，但面对老虎呢，狼群有拼光的勇气吗？

    虎死威不倒，更何况秦梦琉这只母老虎不仅没死，还插着翅膀，肆意翱翔。没人知道她剩下多少余力，没人知道她扑街前还能拖下几个垫背的，幻境中没有事后诸葛亮，只有一群沉溺于战场迷雾的司马懿，精明，睿智，却始终缺乏足够的信息指引。

    “伍师兄，要不……”两名鹤玉/峰弟子在飞行间悄悄靠拢，近到能以神念传音，即便俩人面色不曾变化，但眼光却愈发游移不定。

    十二余二，这是一个诱饵，也是一个考验，对所有参与者心智的考验。

    人心不定，某个孤身筑基弟子忽然开喊道：“大家不要胡思乱想，她这么强，我们要再不联手的话，如何对付得了？难道说你们有把

    握二对一赢吗？”

    燥话本不应摆上台面说，可既然说开了，大家多少也要些面皮。

    “说得也是，那便请阳师弟打头吧，我等紧随其后。”尘游子微微一笑，抬手示意。

    这位阳师弟咬咬牙，终究还是狠下心来，剑光冲将而上，主动扑向刚击杀他搭档的秦梦琉。可奇怪的是，剩余四人并未急急跟上，反压低速度，相互间拉开百余丈距离，两两双飞。

    “来送死的吗，试探者？”望着下方急窜而来的剑光，秦梦琉淡然低语，戴上画有威严与自信的面具。

    战斗的基础是力量，可战斗的关键却是智慧与勇气！没有智慧，战士便退化为野兽，没有勇气，战士便腐朽为僵尸。就像是二十一点牌戏，越是危机，越是关键，便越要镇定，要无畏，不能露出半点颓势，仿佛胜券在握。

    秦梦琉没有焦躁，仅只晃动下侧翼，做出小幅盘旋，转到对方十点钟方向，俯冲直下。

    “铁壁铜墙！”那阳师弟不曾发射剑光，反闭目掐诀，发出一声大吼。

    伴随吼声，他额中天目陡然圆睁，周身泛起圈圈铜铁光晕，仿佛整个人都变为铜浇铁铸一般，看去坚不可摧。

    “哼，杂兵给我闭嘴！”傲慢声响起，剑光与紫莹，在下一刻短暂交汇，散出失落火花。

    手指，一根纤细手指刺出，不沾半分烟火气息，沿着难以言喻的玄妙曲线，轻拈过真人版“变形金刚”额头，就仿佛女孩家嗔怒嬉闹般轻盈，随意。

    “安息吧！”秦梦琉微笑掠过，犹如修女温柔布下悼词。“能死在北斗一点钟下，是你的荣幸！”

    “为……”思考的纠结被暴力打断，仿佛强制脱离矩阵的插管人类，铜铁颅脑不受控制，陡然膨胀爆炸。

    血液，髓液，以及红白相间的脑组织，在空中倾泻/出短暂鲜艳，赞美这杀戮艺术。

    “抱歉，我的人脑灌肠技术还欠实践经验……”昂首挺胸，借助上升气流，秦梦琉划出一道逆向抛物线，重新占据势能高度。

    她缓慢回旋着，如冷漠无情的鹰王，期待挑战者奉送上血与肉。无人能企及，无人敢追逐，她便是翱翔不落的羽翼，是钢铁锻打的雄心，是蔚蓝天幕下纵横驰骋的王。

    “胜负已分……”不少围观者摇摇脖颈，怜悯地望了那些“鹌鹑”。

    责问缘由已无意义，却不知剩下的那一个名额，将归属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