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天才能分出胜负来的样子。
由于害怕被术法误伤,不少居住于此的苦劳人流被迫在数十丈外停顿围观,排出数百人长横列,一脸焦急颜色。当然,也有零星等不及的,直接转向别处城门奔去,怕耽搁些许,被铁门堵在外头,有家归不得。
“这俩仙师怎么又堵这儿开打,旬日里他们都开打三次了,难道还没打够吗?怎么也没人出来管管!”某中年男人焦急言道。
“够?怎么不够……”吐口唾沫星子,旁边某个枯瘦青年骂道。“他们一个是墨家老幺,一个是严家客卿,有谁敢管,有谁敢阻止,叶家敢管吗?”
说到这,青年指着城门口做视而不见状的叶家修士,恨恨开骂:“你看他们那瘪样,根本不会管我们死活,早知当初就不该住到南城叶家这边,要当初没贪那几串钱便宜,我当住东城墨家这边去了!”
一片抱怨嘀咕中,短发男修找那口齿伶俐青年,略微问询后,才从中知晓缘故。原来分水城是由六家分片管理,每家在城上各开一门,各管一门,住在哪片的人便由哪家管理,收成孝敬自然也只归属该家,与其余五家没半点干系。
要原来的话,倒也安生,毕竟这种竞争环境下,大伙的赋税相对还算轻。可谁料,城南叶家自从换了位年轻家主后,开始穷折腾起来,说是要惠劳大众,大幅减免自家这片的赋税,还鼓励开荒,对新田免征五年。
初始尚好,其它五家抱着看笑话心态,认为叶家这是在赔本赚吆喝,家里很快就将闹生起来。但谁料,这叶家新家主手头还真有两下子,居然在自家苗圃内培育出六品灵茶,依靠贩出此物,叶家非但不曾垮下去,反声势愈旺,南城丁口足占
城中十之二三,远超其余各家。
于是乎,其余五家便开始联手打压叶家,唱着“分水城中不分水,大家同饮一江水”废话,要求叶家家主将培育灵茶的方法公示。总之在这段时间里,其余五家动不动就来玩些小动作,譬如眼前——两个练气十一层的“大高手”在城门口号称对决,其实是放烟花玩,纯属恶心叶家的。
反正他们又没在叶家地头捣乱,你能奈他何?
“哦,原来如此……”剑眉一翻,短发男修走上前去。
“唉,这位兄弟,你可别……”青年看对方样子,像要试着走过去,忙出声劝诫。
毕竟要被那些火苗碰着擦着,人家“仙师”才不管你死活,吃亏的只有自个,谁叫你是凡俗呢?有苦得熬着,有泪得咽下,在阶级社会里,被统治阶级根本没有尊严可言。
“无妨。”俊朗容颜露出淡淡笑意,男子充满自信道。“在我这帝王之体面前,一切伎俩都毫无作为!”
“呃!”惊愕响起,此起彼伏,从围观者口中串出暗暗回声。
在众人看来,那短发男子便直直向两名仙师交战处走去,毫不畏惧,毫不在意,仿佛闲庭阔步于自家后院一般。
“哼,又来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眼角斜光轻撇,墨家修士装作躲闪,让出攻击角度,任由一枚火弹掠过,远远砸将过去。
当然,他俩也明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有胆量插入两人争斗的,多半有点底气,指不定是哪家宗门子弟,或者散修中的高人,故此先行抛出个特别加料的火弹术试探。
“哎呀,不好,快躲开!”严家客卿开口提醒,貌似失手模样。
其实他心中正暗暗冷笑,想看看那年轻人究竟如何应付他的凝缩爆炎术,有几分功底本事。尽管看似普普通通的火弹术,可事实上,该术法原型段位颇高,就算被刻意更改掩饰,威力也远非普通火弹术所能企及。
是术法?防御法器?还是神通?短暂静默中,两修士四眼凝视,看待对方如何应付,是否真有三分三本事。
“哼!”那短发男子没有避,也没有闪,仅探出右手五指,抓向那团飞旋而来的暗红色火焰。
“真是找死!”痛心疾首表情下,严家客卿睁大双眼,余光划出嗜血兴奋。“倒要看看你这乳猪,能烤到几分熟为止?”
作为久经战斗的练气层散修高手,他比谁都更清楚凝缩爆炎术的威能,普通四品防御法器也难阻挡这一击,更何况是某不知所谓家伙的手掌?这真个是自寻死路!
突然,一片炽热火羽从短发男修背后探出,就仿佛虚型幻象般,瞬息化作滚滚炎流,流淌过肩肘,看去犹如甲胄包裹右臂。
再下刹那,五指曲张,就似捕手擒拿高速棒球般,与闯将过来的伪·火弹术相接触。
没有爆炸,没有响声,火球仅僵持小会,便似水滴融入大海一般,逐渐缩小,最终被赤红色彩所吞噬,化作滚滚炎流的一部分。
激动,僵硬,怪异,最后则是难以置信,诸番神情滚动滑过静待者面容,像注解条一般,证明对手深不可测的事实。
“我说过的……”甩去手头余热,男子傲慢开口道。“在我这帝王之体面前,一切伎俩都毫无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