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把盐水停了,继续吃阿司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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枔甘渡口,桅杆如衫林参差,有数十艘沙舟早已降下硬帆,现正相互吆喝着放下锚笼,小心引水驻泊。
要知渡口水浅,容不得大船近抵,平常也就勉强够吃水二百料以下的货船靠挨,更何况是现在呢?似孟津这般混水饭吃的老杆头,抬眼望望便周围货船,基本都是三四百料的红杠头,等耐到他们登桥道,真不知是猴年还是马月。
抛下锚具,停稳舟楫,某年轻后生灌下大口凉水,擦着汗道:“那帮子狗屁修士,平时个个鼻子孔顶到眼睛尖上,咋连条水道都整不好,害我们多耽搁晒太阳……”
按照常人思想,既然渡口水浅,那便挖深来好了,何必让他们这些水手都瞪眼看着。而且渡口深的话,还方便用大船直入,一艘大红杠头运的货,顶好些条青水鱼,这不更好更实惠吗?
“是啊,人家都是狗屁,就你狗屁不如!”旁边老资格的水手哼动鼻音,口音充满不屑。
“你这什么意思?”年轻后生听见这话,立时不乐意道。“我说那些狗屁修士,你参合啥劲儿啊你?”
“我参合啥?”老水手拔拉下颌须茎,语做调侃道。“不就参合某狗屁与狗屁不如吗?我老许没见识,比起你王二的狗屁不如来,老子闻着狗屁也许更香也说不准……”
此话既出,顿时让周边人群笑作一团,捶腿吹哨者皆而有之。要知现在停舟无事,大多数水手嫌船舱里待着闷气,是故多聚拢成团,瓢着口凉水闲聊。
说起来,眼前这位王二也不是旁人,正是当初秦梦琉在分水城外所遇的年轻后生。只没想到,隔了些许日子,他王二竟当起商船水手,而且私底下还骂骂咧咧的,常针对曾经的“仙师”开炮,想来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吧。
“你这什么意思!”嘲笑中,王二脸涨通红,嘴角不甘示弱地反击。“我~我王二就算是狗屁不如,你老许难道就成狗屁啦?还是说你家里有人成狗屁啦,你婆娘生出狗屁来啦?”
话语一出口,便将闲聊气氛吹散,弥漫出浓浓的火药味来。
“……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你老许同咱们一样蹲着吃饭,站着撒尿,屁股都挤在一块的货,怎么嘴巴反长狗屁后面去了,喜欢吃狗屎啊你?”
损话一堆接着一堆,后生嘴巴就像点着的六十四响大炮仗,怎么也停不下来,静不下去。而老许的面色却越来越黑,照现在情形发展,两人非打起来不可。
不过,旁人并没有劝说,更不会阻止,漫长的等待有些无聊,既然有人想表演节目,他们充当一回酱油众又何妨?难得新人能损到老许头上,便让两人打完嘴炮再过过手瘾,岂不更好?
但是未来终究没变成现实,有人并不想发生斗殴事件,因为这不符合他的计划……
“啪!”——耳光声突然响起,强制打断发言。
“樊队头……”
“樊队头好!”
“唉,樊队头,您可千年别生气……”
恭维和劝怒的话语,很快从各色人等传出,作为沙舟上的第三号人物,没哪个水手敢不买樊队头帐。他刚借口查看货物,与孟津在货仓私聊,将计划细节斟酌完毕,查漏补缺。
可没想,就这么点工夫,一帮
犊子都闲到快动起手来了……
“给我闭嘴!”目光刮过一排笑脸,樊队头怒冲冲点着后生痛骂。“要不是你爹妈托付,我真想把你小子丢河里去喂王八,才来几天啊,就惹出这么多事儿……”
捂着肿痛,王二像受气小媳妇似的,赶忙辩解说:“是老许,他先说我狗屁不如的……”
经过缘由很快被后生叙述清楚,可同他预计相反,樊队头反骂他骂得更厉害,简直如狗血淋头一般。
“对,就你这愣头青样子,知道个屁!”朝后生脚下吐了口沫,老水手恨铁不成钢地点拨他道。“你当满世界就你一个聪明人啊,这法子猪都能想出来,还用你说?”
“那为什么就没人……”王二面色茫然,他觉着脑子里一团浆糊。
“真笨!”缓和下面色,老许终耐不住舌头,冷冷讥笑道。“也不想想我们是靠什么吃饭的?要都改成大船,咱们这些水上混饭的穷哈哈们,余下靠谁养活?就靠闻你王二的狗屁吗?”
此话一出,便将其中道理讲得通透。原来,这大船不仅载货远胜小舟,在水手均需上,同样也压倒小舟。若渡口处重货皆换成二百料沙舟运输,则至少要添加三成人手,更别提那些帮着搬运的脚夫,茶铺饭馆等等了,全都要增加。
套用某地球位面的宏观经济术语,全用大船后必然造成岗位数量递减,水手失业率剧增,整体就业形势不容乐观。试想,连满清大员都明白“奈何百万漕工衣食所系……”,不欲夺人口粮激起祸事,感情你王二看得“深远”,端起筷子时会吃饭,放下筷子时后却骂娘,批你“狗屁不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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