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
林化一越说越说不明白,老人肯定也是越听越糊涂,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吧。
可林化一又实在找不到更通俗的语言让老人听明白。
夜已很深,林化一和特古斯回到特古斯的房间,薄音图博士和马无尘教授早已入睡。
林化一和特古斯轻手轻脚在各自的铺位上躺下,林化一却仍然沉浸在兴奋之中,丝毫没有睡意。
窗外的雨又落起来了,时紧时缓,鞭子似地抽打着屋顶,将林化一的思绪击打的断断续续。
林化一想到了民族问题,民族大融合问题。
渐渐入睡,林化一便进入了似梦非梦的幻觉之中。
林化一看到,冒顿立在长城上,正对着苍天高呼:我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第二天,小雨仍在淅沥,三个人真切地感觉到,他们已经被一场草原上少有的阴雨困在了这里。
马无尘教授仍在研究他的牛骨史书,薄音图博士又取出人头碗,仔细端详起来。
越是被人传的神神秘秘的地方,越是挑逗林化一的欲望神经。
林化一透过朦胧的窗玻璃,看到屋外仍是满世界的雨水。
草原上难得的淫雨天,被他们幸运地撞上了。
淫雨中,南面那不太高的山冈,在雨雾里隐约可见。
林化一遐想,那高高低低的山峰里,究竟藏着多少秘密呀。
按特古斯说
的情况分析,那道山谷,极有可能是早期匈奴的墓葬区。
林化一遐想,当年,脑子里货币观念还很淡的冒顿,突然得到了刘邦派刘敬送来的一千斤金光闪闪的黄金,一时不知如何处置是好。
一定是他那位鬼精鬼精的阏氏呼延吉乐,给他出主意说:
“这东西我们要它啥用没有,又容易招来麻烦,还不如将它埋到地下了事。我们的后代如果有用得着黄金的时候,那一定是我们匈奴遇到了天大的不测的时候,就让他们去使用吧。”
于是,他们派人在那道山谷里的某个地方秘密挖了洞,将黄金放在了洞中,掩埋后又作了不太醒目的标记。
最后,参与掩藏黄金的人,都不明不白地死去了。
冒顿在传位于老上单于时,连同这一秘密偷偷传给了老上单于,从此,这一秘密便一代代单传了下去,直到有一位单于,还没来得及将秘密传给即位人,便死在了战场上。
林化一正想入非非,特古斯用手指轻轻在他的背上捅了一下,示意随他出去。
林化一只好跟在特古斯的身后,冒雨来到他父亲的房间。
林化一看到,特古斯的父亲已为他斟好了香喷喷的奶茶。
老人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礼貌地为林化一让座,还没等林化一坐定,便对林化一说:
“下雨天,反正你们也出不去,还是给我们讲故事吧,讲哪个冒顿。”
窗外的雨仍在淅淅沥沥地落着,草原浸足了雨水,即使雨停了,也不能立即开车到软绵绵的草地上去行走。
“讲什么呢?”
林化一咽了一口老人为他递上来的奶茶,整理着乱糟糟的思绪。
“还讲冒顿吧。”老人已在林化一的身边坐定,期待着林化一的讲述。
可是,历史书籍虽然浩繁,却并没在冒顿身上作太多的停留,太多的故事需要考古工作者们去努力发现了。
再说,中原史书,对草原民族的记载,仅限于与中原的战争和给中原帝王送礼两种。
冒顿与刘邦都信守诺言,两人在位期间,两国再无战事,也就没有了关于冒顿的记载。
眼下,林化一也仅仅知道那么多而已。
林化一无奈地说:“匈奴是在冒顿手里强大起来的,可更多的故事则发生在后来的汉匈战争时期。”
老人问:“后来匈奴和汉朝为了啥事又打起来了?”
林化一说:“冒顿和刘邦休战以后,长城内外基本无太大的战事,汉朝每年给匈奴一些布帛粮食米酒之类,假公主也源源不断地送往匈奴,两国相安无事。”
“既然相安无事,就不会无缘无故地开战,总还是有原因的吧。” 特古斯追问。
林化一苦笑着说:“国与国之间开战,和人与人之间争斗,本没有太大区别,也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好斗者总要动不动就亮拳头。
“不过,两国也好,两人也罢,一旦撕破了脸皮,争斗就很难终止了,非得分出个强弱不可。表现在动物身上,就更直观了,即所谓的弱肉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