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我道歉。”
“好说好说。”小姑娘居然用江湖口吻回了一礼:“该端正视听的是,不管我家公子怎么说,檀小凤确是我家公子的侍女,这是错不了的。”
“不要听她胡说,小孩子童言无忌。”江星笑笑:“两位的意思,在下十分抱歉,恕难应允。”
“呵呵!罗公子,泰安山庄已经放出风声,说你借用未婚妻凤后的官府之力,对泰安山庄进行惨无人道地打压和勒索,现在江湖上是纷纷纭纭,暗藏杀机。如无敝会协助……”
“我知道,凤后确实是在下的未婚妻,泰安山庄声势浩大,追回失物无望,我未婚妻亦愤愤不平,是有过类似的想法,但被我拒绝了。”江星豪气干云:“江湖男儿,风雨一肩挑!无须惊扰妻小,更何况江湖事江湖了,牵扯官府做甚?除非泰安山庄有谋逆之心叛逆之举…………嘿嘿,想来蒋庄主不会做如此蠢事吧?”
看看江星的神气,想想他在秋瑶瑶面前的模样,小姑娘捂着嘴,偷偷乐了。
“哈哈,罗公子说笑了。”
青衫客脸色尴尬了,心底暗自诅咒:天杀的!狗屁自在公子……这话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保不准他心里巴不得火麒麟造反,好落石下井!
“我不是说笑,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罗某在江湖多少还有一点声望,如果不争,尔后江湖上那有罗某的地位?
所以无论如何,势在必争,何况十余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岂能甘心?
石首城一年的上缴税,也不过十二万两多一点,我能不争?”
“罗公子豪气冲天,在下佩服!可你得明白,你自己去争,如果仅凭自己的力量,恐怕一文钱也追不回来。”青衫客笑笑:“接受本会的协助,就可有十成把握,本会只收五成,你等于是检回了五万两银子。”
“嘿嘿嘿……”邻桌两位衣冠楚楚的食客之一怪笑:“五万两银子算什么?向家的珍宝,总值不下三十万两银子,
按二五均分,罗公子足可以分得十五万两,加上他自己的十万,如何?”
“呵呵,正确的说,在下的失款应该是十一万三千多两。”江星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车上有一千二百两黄金,市价折算是一比六,折成银子该有七千二百两。银票金银一起算,十一万三千两有多不少,每一文我都要追回来。”
“哼!你胡说些什么?”青衫客向邻座的人沉声问。
“在下说的是老实话。”
“哼!你想破在下的买卖?”
“你老兄这次不会有什么买卖。”
“哼!你……”
“你不要哼,这件事的事主,在下也是其中之一。”
“你……”
“我姓刘,海洲府课税署的夫子,鬼爪丧门徐前辈也接受在下的调度。贵会虽然人才济济,实力还不足以威胁泰安山庄,何况贵会根本不可能集中全力,涌到泰安山庄去讨债。
你算了吧!不信你可以飞柬向贵会
主请示,看贵会主怎么说。你如果自作主张包揽下这笔买卖,贵会声威扫地那是必然的事。
据在下所知,贵会从不接受无利可图的买卖。”
一听是海洲府课税署的夫子,青衫客
的气焰低了许多,各地的课税署和皇亲国戚都有千丝万缕的勾连,是洗钱敛财的专属机构。
江湖老一辈的十大高手中,排名第四的鬼爪丧门徐致远,目下在做海洲府风希王爷的走狗。
江湖人皆知,二君一王就是各洲王爷府的外围走狗,也是各洲府课税署直接控制的爪牙,上次奉命前往君山岛企求仙缘,被官府的钓鱼执法弄得元气大伤。
尤其是沧海神君杨波,更是全军覆没,大好基业灰飞烟灭。
看来,海洲府的主事人不甘心,把重要的爪牙派来追查了,这位刘夫子真不等闲呢!
“嘿嘿嘿……”青衫客不愿示弱:“似乎阁下没安好心,自在公子是和二君一王有过结的人,而你却找他……”
“贵会的消息素以灵通见称,这次就不够灵通了。”刘夫子冷冷一笑:
“在下的人,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向家那笔珍宝被官府查没,与罗公子毫无关连。向家的大爷向荣早已和本署交接清楚,只待把珍宝准备让本署的人携走。
就在那关键时刻,本署的人在益洲府的小风湾被不明身份的江湖人士袭击,接着被益洲府的捕快直接下手销案,全军覆没。
而向家别院,也是珍宝存放地,遭遇官府精锐突然大举袭击,珍宝被没收。
向家两兄弟无颜回复报命,更无力向泰安山庄问罪,因此弃职潜逃,与妖魔鬼怪共谋,妄想夺取罗公子的金银,死有余辜。
本夫子找罗公子合作,是最正确的策略,追回珍宝,本夫子可以作主,与罗公子二五均分,有谁反对吗?”
发话的人嗓门都大,所有的食客都听得津津有味,这等于是一场规模空前、数额惊人的分赃大会,三方面的来头都大,情节曲奇,一波三折,难怪引起众人的兴趣。
江湖朋友都心中明白,三方面口中所指的会,是指江湖上有名的讨债组合“金鼎会”。
该会并不标榜真正的正义,也不以神秘会社自居,太过神秘会影响客户的观感,没有人喜欢和偷偷摸摸的人作生意。
金鼎会替客户讨债,通常以难易程度决定价格高低。假使本来就毫无希望收回的债务,费用可能提高至该笔债款的九成,不费力的行情通常也要三成左右。
该会人才济济,文的武的一应俱全。文的有最精明、最熟悉刑律的刀笔师爷,武的网罗有武功出类拔萃高手,势力庞大。要不,那敢向泰安山庄讨公道?
“阁下也不要太一厢情愿了。”青衫容并不表示反对:“海洲府课税署,管不到益洲府的事,你们出面并不见得稳操胜算,弄不好两头落空。罗公子,好好考虑,你知道本会的行规与联络手法,希望能委由敝会讨回这笔重金,再见。”
两人一走,刘夫子带了同伴,顺理成章过来坐。
“很抱歉。”江星向刘夫子说:
“我是个江湖浪人,不想牵涉到官府的纠纷里,有个捕快未婚妻就够惹人现眼了。
老实说,我对人人想得而甘心的珍宝毫无兴趣,真要与阁下合作,蒋庄主可就神气起来了,我凭什么介入向家珍宝的事?我岂不成了强盗?所以,请刘夫子另找高明。”
“这是双方都得利的事,老弟拒绝,不见得聪明呢。”刘夫子不死心。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总不能因谋求金银,而留下无穷祸患呀!”
“有什么祸患?”
“日后在下还得在江湖行走,江湖道怎么说?未婚妻乃长辈的指命为婚,媒妁之言,在下不能拒绝。
可兄台要知道,在下对江湖浪人自在公子的身份名头,留恋得很呢!假使与阁下合作,在下的损失可就难以估计了。”
“如果火麒麟送你下了黄泉,你什么都没有了。”
“呵呵,那可不一定哦!火麒麟并不一定可占上风,双方去见阎王的机会是一半对一半。
如果他真有把握送我下黄泉,今天的情势就不会发生了。事实是,迄今为止,他还没有勇气面对面与在下摊牌了断。”
“他的人还没到齐,所以你可以逍遥自在。这样吧!我的人归你指挥掌握,如何?”
刘夫子极力煽动,巧舌如簧,看得小姑娘暗自窃笑,他们可不知道哥的命门在哪里?
“哦!那岂不是表示在下是贵课税署的人了?”
“不至于辱没阁下的名望身份吧?”
“正相反,那会抬高在下的身价,而且,走遍天下不会吃亏。”
江星神色严肃,一本正经地说:“浩瀚天岚帝国,仅仅有百余位课税钦差,课税署出来的人,各地官府衙门谁敢不往死里奉承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