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我的拉神!我的至高神啊……这……这是地髓乳精?老天爷……发……发了!”
“哈哈哈……唔哇……”
哈托尔疯了,彻底陷入了癫狂之中。在记忆里的故乡,浩瀚无垠的巴比伦神朝里,仅仅是古籍中有所记载的宝物,如今生生地出现在眼前……唯恐是梦中,哈托尔哀求小梅和老三打她一下,可两小笑着拒绝了。
感受到哈托尔万分的喜悦和兴奋,他们足矣。
午夜时光,客店人声已寂,灯火寥落,连店伙也很少走动。
大概旅客们事先已得到店伙的关照,早点歇息,不论听到任何声息,都不要开门出来察看,以免发生意外。所以全店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每一个店伙都战战兢兢,如无必要,少在外面走动为妙。
一个黑影出现在江星客房前的院子里,不言不动像个鬼魂,穿的黑袍又宽又大,披着一
头及肩的长发,难分男女。
矮了半个头的西门小宫主,出现在黑影前面。这小姑娘今晚似乎有点反常,刁钻泼野的性子似已消失,脚下不稳定,像个唱够了的酒鬼。
“你……你似乎会……会弄鬼。”小姑娘嗓音也变了:“你……你一出现,我就感……感到心中……”
“心中迷迷糊糊的,是吗?”黑影的嗓音也怪怪的:“那就对了,你被我的召魂玉板招出来了。”
手一举,大袖抖退,手伸出袖口,拎着两片七八寸长,似玉非玉的寸余宽鱼形条板。
两板并垂,手稍动便会互相碰击,但听不到声音,这种声音不会振荡耳膜,可人会感觉得出来,会觉得心烦意乱,却不知是何缘故。
召魂玉板,一种可发出听不到声音,而又令人感到难受的奇怪物品,当然不是玉制的。玉的声音悦耳动听,名之为玉板名不符实。召魂,意思是说,只有鬼魂才会受到这玩意的召唤,人是听不到这种声音的。
“你是召魂使者?”小姑娘惊呼。
“不错。离魂宗甘露。”
“你要……”
“你是自在公子的保镖?这么小?”
“我是侍女,不是保镖。”
“侍女?喝!想不到自在公子还读书呢!快叫他出来,本座有话告诉他。”
“他不会见你,他要睡觉。”
“你去叫他,不然……”
“不然又怎样?哼!把玉板给我。”小姑娘完全清醒了,清醒了就撒野,猛地直冲而上,闪电似的急抓召魂使者手中
的玉板。
召魂使者比她高明多多,身形半转,玉板外移,手一抖玉板颤动,发出了召魂魔音。
“哎……”小凤双手掩耳抱头,惊跳而叫,再一声惊呼,摔倒在地抱头缩成一团呻吟挣扎。
“一振召魂,再振夺魄。”召魂使者冷冷地说:“你好大的胆子,三振……”
“你不会有三振的机会。”身后传出江星阴森森的语音:“我将毫不迟疑地杀死你。”
澈骨奇寒的棱刺,抵在召魂使者的背左心坎要害上,凌厉的棱刺,随时皆可能贯背肋缝透入心房。
“你是谁?”召魂使者沉着地问。
“自在公子。”
“在下正要找你。”
“咱们认识吗?”
“以往不认识。”
“请教阁下的来意。”
“有一封信给你,我是信使。”
“谁的信?”
“你一看就明白了,我要取信了。”
“好,请便,但最好不要动你的玉板。”
“你在我后面,害怕什么?”召魂使者收了玉振入袖,探手取出一封书信,转身向前一递:“你是第一个接近在下身后,而不被在下发觉的高手中的高手,今后,你给我小心了,再见。”
江星将信纳入怀中,收起棱刺退了两步。蓦地阴风乍起,召魂使者的黑袍飘舞,传出一声的鬼嚎,阴风呼呼中,黑色的身影突然隐没。
江星深深吸入一口长气,抱起了已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小姑娘。
“离魂宗的女修士?修士怎敢公然亮名号?怪事。”他喃喃自语,迷惑不解。
“我一定要学会克妖邪的心法。”小姑娘似乎余悸犹在:“那种声音,那种怪影,我根本不知道天地在何处,不知身在何处。哥!那就是妖术?”
“不是!那只是一种利用声音,利用光线,利用药物,转移你的神智,诱使你产生幻觉的技巧而已。
至于真的妖术,存在于另一个我们现在还够不着的世界里。
不过就是这些技巧,如果你认为凭深厚的定力,便可保护心神,避免受到伤害,那就会死不瞑目。”
“你的意思是说……”
“必须知道所谓妖术的技巧,会利用药物和工具,再加上定力,就可以减少八九成伤害。
还记得你缝的那件怪袍子吗?蒲三爷也认为我用的是妖术。”
“咯咯咯,对啊!我好笨啊,我也会妖术的……”
想起了那个血腥的晚上,小姑娘笑了起来。
“正常情况下,凭他们的道行,如果面面相对较量,不客气地说,跳魔小丑,何足道哉?他们只能偷袭暗算,如此而已。”
“哥!你也会呀。”
“会一点,这样就已经比他们高明了。小凤!我只能教你防范的技巧,你没有修炼的根基。”
“我好高兴,哥!谢谢你啦!”
江星突然打一冷战,感到全身汗毛直竖,感到脊梁寒气直透脚底,感到危机来临。
“你去找你姨妈,不准出来!”
江星厉叱道,脸色森然。
同时,一团因被激怒而腾起的烈火,也从胸间爆发,他像一头即将发威猛兽,即将张牙伸爪扑向猎物。
恐惧与暴怒的情绪突然被同时激发,是极为危险的事,反应将极为剧烈,很可能激发出毁灭一切的可怕力量。
院子里,除了飒飒的风声,与及浓浓的漆黑之外,还有秋风掠过竹林的簌簌声响。
三个巴掌大的纸片在夜空中飘舞升腾,客房透出的灯光下,极像三只蝴蝶在花丛飞舞,一股令人颤栗的妖异气氛,充满了整座院子。
即将爆发的怒火,突然一泄而散。
他这些多种情绪上的极端变化,发生在极短暂的瞬息间,在外表上难免有所流露,好在是黑夜间,这些变化只有他自己知道,即使站在他身边的人,也决难发现他情绪上的波动与细微的神色变化。
江星发出一声奇异的轻叫,像一个喝醉了的酒鬼,松垮垮地向下瘫倒,立即寂然成了一具尸体似的活死人,好似倒地的塑像。
三只飞舞的蝴蝶,悠然消失在院子西侧的另一间客房廊口。
两个黑影出现在廊口,穿了及地长裙,外裳加了一件画有诡异图案的披风,灯光映照下,以为来自九幽的女冥神。
“把他带走。”为首身材稍高的女人,向跟在后面同样打扮的同伴下令:
“能一口气把离魂宗那个甘冰雕,逼得灰头土脸的人,必定十分了得,可能有大用,先喂他一颗护心保魄丹。”
“是的,大姐,这人真有大用。”同伴一面说,一面踏入濛濛的院子向江星走去:“真人不露像,白天看他文质彬彬,像个舌战群儒的秀才,想不到竟然是个像狮子般勇猛的行家。”
蓦然,一个黑影倏地出现在江星的身旁,恰
好与穿怪披风的女人同时到达,中间隔着躺倒的江星,面面相对,似乎都不敢先出手夺人,黑夜中互有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