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得提防她报复,阴阳双煞是有名的睚毗必报的魔道难缠人物。”江星好
意地说:“好像昨晚你教训了她,她一定恨死你了。”
“我知道,我不怕她。”东方玉兰信心满满。
“哥,瑶瑶姐来信了……”
西门小宫主进入房间,递给江星秘件。
看完秘件,江星脸色严峻,薄如刀锋的嘴唇紧抿着,眼神冷煞。
“公子爷,韩老来了!”
“哈哈,韩老,这次麻烦您了!”
仙风道骨的韩信德韩老爷子一袭青色道袍,笑容可掬:“哈哈,江小友,多日不见,你太客气了。”
“小苏那里还顺利吗?”
“很好!小师妹不愧是修炼奇才,顺利渡劫,现在正是巩固期。”
“那就好,您看这里是换个地方还是?”
“地方老夫已找好,哼!看看异族妖孽们有何本事?竟敢违反天律兴风作浪!”
绿园。确是一座名符其实的精巧庄院,四周以松柏为园篱,以翠竹为院墙,田冬青作路栏。
绿草如荫,花木扶疏。小亭、假闪、荷池、花园,点缀得如同一幅精美的小彩画。
整座宅院一色绿,绿得生意盎然。
一进院门,便是一座绿色的花架、两廊是数行排列得颇为脱俗的各式盆景。
韩老爷子笑道:“江小哥,就是这里了。咱们该准备了,时辰不多,早些准备还来得及。”
全宅一阵好忙,三更初方一切停当。
江星的房中,分为左右二榻,左是江星,右是西门小宫主。江星的床上,放置一只巨大的荷花缸,他半躺半坐安顿在缸内。缸口放着一只筲箕,上面再反盖上九只又大又厚的大铁锅。顶端,点了一根外表漆黑的小烛。
西门小宫主盘坐在榻上,头顶有一块磨刀石压住发髻。脖子上,绕着一圈三寸宽的桃木小剑,薄仅一分,全长三尺,匀称光滑,一看便知出自巧手名匠之手。
韩老爷子端坐在房中央,身旁放着他的百宝箱,身左身右,各放了一只作木
工用的三脚架,身前,一只大脸盆内盛满了墨水。身后,竖了一根木桩,桩顶的横木上,蹲着一只大雄鸡。
门窗皆虚掩着,唯一的火光,是西门小宫主头上锅底放置着的黑色小烛,静静
地发出朦胧的光芒,显得整座秘室阴森森,鬼气冲天。
韩老爷子在闭目养神,神色平静如同老僧入定。
“这老头行不行啊?”
满载而归的哈托尔好奇问道。
“小苏的师兄,一线天的掌门人,应该没有问题。”
江星肯定道。
三更正,天井中突然刮起一阵阴风,片刻便形成一条旋风柱,把天井中的落叶刮得团团转,枯叶擦地声令人闻
之毛发森立,不寒而栗。
窗门转响,一道黑气突从窗缝中透入。
小烛火焰摇摇,开始拉长,最后变成暗绿色。
霎那间,青光随黑气涨大,开始绕着小烛旋转,暗绿色的小焰火焰亦随之扭动闪耀。
青光与黑气愈旋愈快,突然内聚。
“嘎……”一声令人牙酸肉紧的怪声传出,火星飞溅。
覆盖在上面的第一口大锅,被青光刮掉了,除了剩下的五寸大小的锅底心
之外,其余全成了碎铁屑。
三尺口径的大铁锅,只剩下五寸大小的锅底心,上面的小烛火焰一阵跳动,但竟未熄灭。
黑气与青光上升,绕室旋舞,片刻即穿窗而出,小烛的火焰即恢复原状。
躲在缸内的江星吓出了一身冷汗,骇然道:“韩老爷子,妖巫走了么?”
“不要说话,来的不是妖巫。”“是何妖物?”
“妖刀。”
“这……”
“千万不可说话,妖刀即将去而复回,不沾血是不会退走的。来了。”
黑气裹着青光,果然穿窗复回,毫不迟疑地旋向铁锅重施故伎。
先后八次进出,刮掉了八口大铁锅。
当第八口锅被毁,妖刀出窗的瞬间,韩老爷子取出一只木杓,舀一杓墨水向第九口锅浇去。
青光第九次穿窗而入,一旋之下,突然绿光一闪,一声轻响,黑气倏散,青光跳动数次,逐渐缩小,蓦地跳落在床上,像一条突然离水暴露在阳光下的泥鳅,急剧地跳动颤抖,最后跳落在床下。
韩老爷子冷冷地一笑,取出一把大钳,突起泥鳅似的青光,冷笑一声将其投入墨水盆中,冷笑着自语道:“一盛二衰三竭,连来九次,未免太不量力了。但你不会死心的,来吧!”
窗外突传来紧急的狂风声,窗门倏开。
金芒耀目生花,同时响起一声震耳霹雳。
小烛的光焰跳动数次,居然仍未熄灭。
西门小宫主头顶的磨刀石,炸爆成一阵石屑。她骇得脸色青白。
烛光转暗,窗外一声鬼啸,飘入一团鬼火,触地便化为一个小人,身形暴
长,眨眼间便成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披发鬼王,头顶及瓦,双目如碗闪着青光,可怖已极,双手箕张,向韩老爷子作势欲攫。
“妖孽大胆!”
韩老爷子沉叱,取出宝箱中的曲尺说“来,让老夫看看,你到底有多高。”
手捏法诀,曲尺一比量,鬼王突然矮了三尺;再一量,又矮了三尺。
“咦!你只有一寸长,怎吓得倒人?”韩老爷子一面量,一面冷笑说。
三量五量,鬼王真缩小成一个寸高的小木偶。
韩老爷子一把捉住鬼王,浸入墨水中,然后按倒在地,取出一柄钉锤,一根竹钉,将鬼王木偶钉在三脚架上,冷冷地说道:“你只有这点点道行,竟敢摆下龙门阵,果真是不知死活。”
木偶先是扭动,针尖入木之后,流出一星血迹,便寂然不动了。
韩老爷子长身而起,蓦地,脸色一变,自语道:“好妖妇,居然祭起阴煞元神,未免太毒,那就休怪老夫做绝了。”
他取出一个白玉墨斗,快速地在四周打下九条线,形成一个多角形图案,把自己围在当中。准备停当,扣指疾弹,唯一的小烛倏灭,室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房外,突刮起阵阵阴风,愈刮愈紧,最后变成狂风,门窗时开时合,砰啪作响。
狂风大作,声如万马奔腾。
无数鬼火突然飘入房中,向韩老爷子汇聚。但异象出现了,鬼火一近墨斗
打出的线外围,便突然熄灭。似乎线不是划在地上,而是构成一座无形质的墙,连顶门上空也封闭住了,没有任何空隙,不但将鬼怪挡在外面,而且逐一被消灭。
最后一团鬼火消失,狂风突然更猛烈,一道青虹穿窗而入,直射韩老爷子的天灵盖。
韩老爷子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挡住了青虹。
青虹折向穿窗飞出,一闪即逝。
片刻,黑雾蒙蒙,冷气侵骨,旋风
贯窗而入,响起了铁链曳地的怪声,房中似乎有不少人拖曳着铁链绕着线圈外行走。
“啪啦!”有人被三脚架绊倒了。
韩老爷子已不再从容,浑身绷紧不住冒冷汗。
绿光乍现,赫然是一面发着绿光的招魂幡越窗而入,虚空向韩老爷子招展,鬼啸声刺耳。
他取出一把三分凿子,先割破中指沾上一些鲜血,开始默诵咒语,一面用
凿子虚空画符,一手按住天灵盖,凿子挥动间,招魂幡挥动渐缓。
一声霹雳,招魂幡受到催动,突然以排山倒海的声势,闪电似的拂来。
韩老爷子向下一伏,招魂幡拂顶而过。身后木柱上的大雄鸡,鸡头突然断落。
招魂幡出窗飞逸,风声倏止。
韩老爷子吁出一口长气,自语道:“厉害厉害,这妖巫术道行不浅呢。她已经见血,大概不会来了,该满意了吧?”
他松了一口气,拭掉脸额上的冷汗,正想站起,突见绿虹穿窗而入,满室被映得纤毫俱现,人脸在绿光的映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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