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你们……”
一名军官嘿嘿笑,说:“有蒙汗药的茶,已经倒掉了。老兄,咱们在此地等你
们上钩,你们感到意外么?其实,说穿了平常得很。在下断定以往你们为避嫌疑,皆在南七府动手脚,这里风声太紧,不得不在青州府打主意。在下猜想你们必定下手,因为这次邸报,载有御史江秉谦大人弹劾御史冯三元一群陷害熊经略的狗官。熊经略保守惠州功劳的奏章。也有今上复招熊大人经略青州府的圣旨。所以,你们非下手不可,果然被在下料中了。”
三名店伙脸色大变,其中一人问:“阁下是……”
军官从容摘下假粗眉与大八字假须.笑道:“我!自在公子罗翔。”
“有人认识我易了容谢勇么?”另—名军官叫。
“我,嗯…神算康兵。”化装传差的人说。8
“在下无名小卒秦化鹏。”另一名假传
差说、徐徐举起了水火棍,大吼道:“卖国贼!
该死的东西!”三名假店伙已别无抉择,同声大吼、手执兵刃同向外厅冲,意在夺路。
江星单刀一挥,“铮!”一声震开一把匕首,揉身切入刀光再闪,“哧!”一声轻响,一名假店伙的右臂齐肘而断,再一脚将假店伙踢倒。
“铮铮!”另两把匕首也被江星的棱刺崩开。“噗!”谢勇捡了便宜,一刀背敲倒了一个。
秦化鹏也像狂风般卷到!水火棍贴地扫出,把最后一名假店伙的右足踝打
碎了。
外面,扮车夫的人,已将另两名店伙打昏了。
计算得十分精确,门外已到了五匹健马,五骑是换了便装的真军官与真差。
双方换衣、换马,江星五个人,带了四名俘虏动身,动作迅速,前后不过
片刻工夫。
兵贵神速,申牌整,海淀北面丧门煞父子的秘窟被包围了。二十余名得力爪牙被一网打尽。
可是,功亏一篑,丧门煞星父子恰好不在家。
江星不是个肯承认失败的人,动员了他自己与三煞的所有人手,紧迫追踪,一面封锁消息,一面亲带黑煞与鬼手煞循线索锲而不舍地追索。
丧门煞星父子也不等闲,傍晚时分得到了凶讯,知道情势危急,一咬牙,打算遁入皇城藏匿。
京都算来共有四座城,南面是外城,北面外围是京城,内一重称皇城,皇宫所在则是紫禁城。
皇城之内,除了各衙门之外,便是皇
亲国戚功臣勋爵的宅第。只要能找到藏身的地方,可说绝对安全。
皇城的治安,除了皇室内卫与各种禁卫军之外,还有九门提督司与兵马指挥司。
五城兵马指挥司分为东城、西城、南城、北城、中城,但中城不加城字,称为中兵马指挥司讯地,也就是皇城,但紫禁城不包括在内。
丧门煞星父子本想从长安左门逾墙而入,发觉有人跟踪,心中一虚,便绕城跳入玉河,潜水出北门遁入。
跟踪的人是江星、谢勇、康兵。
三人像三只大鸟般飞越丈八高的城墙,悄然进入皇城。慌乱的围墙逃命。
江星更是高明,后发先至,贴地窜出,一闪便到了墙下,鬼魅似的向上腾“砰!”一声摔倒在墙根下,剑脱手失落。
不等江星飘降。谢勇和康兵恰好扑上擒人。
“侧倒!”江星蓦地急叫。
谢勇和康兵闻声知警,不约而同扭身急倒。
三枚丧门钉间不容发地掠过两人的胸肋,衣破皮肉不伤,飞出五丈外方翩然劲尽坠地,逃过大劫。
丧门煞星又打比了三枚丧门钉,情急之下与江星拼命,钉飞剑起,易左手握剑滚出,奋余力挥剑自救。
江星也知丧门钉利害,黑夜中不敢冒险接近,晃身急闪八尺、不但避过丧
门钉的袭击,也避过凶猛的一剑。
丧门煞星飞跃而起,撒腿便跑。江星衔尾急迫,紧锲不舍。
谢勇和康兵已及时按住了刘正,拉脱对方的双肩关节,由谢勇将人抗上肩,随后飞赶。
追出一条小巷,对面突传来脚步声,接着看到灯笼、是城卫的巡逻队。厂、卫是一家,丧门煞星心中狂喜,脚下一紧,大叫:“快来……”
江星心中一急,拔出匕首,脱手飞掷,如同电虹一闪,不偏不倚贯入丧门煞
的左肩背。
“啊!”丧门煞星狂叫,砰然倒地。江星赶上一脚踏住,一掌拍在对方的后脑上,丧门煞星立即失去知觉。
巷口巡夜的十余名卫军,闻声飞奔而来。
他将丧门煞星背上,扭头会合了康兵。跃登瓦面向城外撤。
警锣声传出,巡夜的卫军发出了警讯,糟了!
不久,看到了城墙,三人不管二七二
十一,跳落街心折入一条小巷,向墙根飞奔。
真不巧,小巷尽头是城根,却不知城
根下已有人先一步到达了。
等他们窜出巷口,对面黑影乍现,有人大叫:“巡视中城御史粱大人在此。犯夜禁的人就地蹲下。不然乱箭射死。”
前左右三面有人,后面小巷中也有人堵住了退路。
江星心中一定,叫道:“请梁大人亮灯笼,律察司江星求见。”说完、向后面两位同伴低声说:“如果不是粱之栋大人,咱们从右面破门入室撤走。我断后,如果有意外,康兵你俩火速通知瑶瑶。”
脸色阴沉的江星叹了口气:“他妈的!小云苏咋还不来呢?老子快绷不住了。”
康兵苦笑摇了摇头,亮起了灯笼.国字脸膛留掩口髯的梁之栋梁御史佩剑穿官服,在两盏灯笼的陪同下。急步而来,讶然问:“咦?你,你们……”
在都察院中,粱之栋是个为人方正但并不引人注意的御史,忠奸两方的人,对他都不予重视。
其实,他该算是个失职的御史,因为他知道某些朝政不可为,干脆不开门说话。仅暗中留心政事,默默地做他应该做的事。不与小人同流合污。在五位巡城御史中,他是唯千肯暗中与南城兵马司姜副指挥使合作的人。
江星放下丧门煞,掏出律察司的金牌,微笑道:“上禀大人,在下已擒住汉奸刘保父子,正要追索南蛮夷人派来的奸
细。”
梁御史验过令牌大喜,欣然说道:“江大人,请随我来.到偏僻处问口供。”说完,向身后的两名兵士说:“熄灯,清道动身。”
在一间马房似的小屋中,丧门煞星刘保刘正父子被卸了肩关节,捆起了双
脚,坐靠在墙下不停地喘息。
江星站在一旁,冷冷地抚弄着匕首,阴森森地说:“丧门煞星,你的党羽已经招供,应该放明白些了,如果你想熬刑不招,分筋错骨的痛苦你受得了么?”
丧门煞星刘保已经奄奄一息,不住发抖,战栗着说:“我招,找什么都招,只求你给我一次痛快。”
“我在听。阁下,是谁要你偷窃邱报塘报的?”
“半年前,在下结交了一位叫严宗功的人。我并不知道他的底细,他派了两个人叫我帮他办事,抄一些邸报,每月给我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一月,难怪你最近手头大方得令人起疑,你比那些抄报吏收入
高出一千倍,那姓严的现在何处?”
“不知道,他的消息灵通得很,他能找得到我、而我根本不可能主动找到他。”
“你们与蓟州三霸是如何勾结的?”“没有,你找我之后,严宗功派人来找我,要我到城东漕河码头戮取蓟州三霸的人头交给秋大人消灾,如此而已。”
“原来如此。”
“与你一同前往对付蓟州三霸的爪牙,也是姓严的意思,其实他已经先派人通知了蓟州三霸的爪牙,没料到秋大人不上当,失约……”
“秋大人如果不失约,你便杀秋大人灭口,是么?”
“是的,可惜……”
“可惜秋大人早就怀疑你的为人,律察司的人找你,其实是要替你洗脱嫌疑,没料到欲盖弥彰。反而被秋大人看出破绽。
说吧!这件卖国事件,帝都有多少人参与其中,把同谋招出来,给你一个痛快,以免皮肉受苦。”
丧门煞星苦笑,摇头道:“在下与律察司的一些人虽小有交情,但这件事根本不曾牵涉到律察司的人,他们扬言捉我,连我都感到意外呢!”
一旁的梁御史眉心紧锁,神色凛然地说:“大人,这件事不要问了。三月初,本官听人说过,有一个姓严的人在某些官员的住宅走动,行动诡秘,谁也摸不清他的底细。所以,显然皇都牵涉在内,而天下没有人敢于追究,这件事……”
江星冷笑一声,咬牙道:“不行!在下既然管了这档子事,绝不半途而废,必须追个水落石出。
我不怕那些蝇营狗苟之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牵涉到卖国的大事情,我不能不管,除非姓严的能飞天遁地,不然我一定要将他找出来。”
丧门煞星刘保正待接口,他儿子刘正已抢先道:“姓严的有一群高手保镖,听说全是青州府一带武艺高强的屯民,他们已甘心替南蛮夷人效忠,已不承认他们是大明皇朝的子民。即使你能找得到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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