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唉,你可别逗我笑。”
他一脚将齐三爷踹倒在地,摇头叹道,“一条为了骨头摇尾乞怜的狗,居然说自己有骨气。你这副模样,不仅侮辱‘骨气’这个词,而且还侮辱了狗。”
“放肆!”
崆峒长老一声断喝,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不善做、也没必要做口舌之争,决定一力降十会,当即飞身而下,一掌拍向柳如漪头顶。
他和摇光峰打过交道,知道这一群人最是难缠,不通人情、不讲礼数、不给面子,打人必打脸,扎人必扎心。在外人憎狗嫌,在九华宗内也是一窝极品。
既然今日一事被他们撞破,想必无法善了,不如先下手为强,扣下这个口出狂言的后生再说。
崆峒长老最重脸面,又喜欢倚老卖老,身穿一袭金光灿烂的华丽锦袍,比王孙公子还要显赫几分。这会儿他施展身法,锦袍呼啦一声展开,好像一块迎风飞扬的香蕉皮,直冲着柳如漪兜头罩下。
柳如漪步履轻盈,一个旋身躲开:“说不过就打人,好大派头。”
崆峒长老一吹胡子:“老夫不屑与竖子多言!”
坐在上首的凌奚月却不像他一样冲动,凝目沉思一阵,向柳如漪客气拱手道:“道友身手不凡,姿容绝世,莫不是昙华真人首徒,在紫微仙会上一鸣惊人的‘沉璧君’柳笑?”
柳如漪报以一笑:“过奖,正是区区。”
——紫微仙会?沉璧君?
舒凫觉得这名称十分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详情。
幸好,反派在解说方面一向敬业,崆峒长老立即翻脸道:“二公子,何必与他客气?紫微仙会只是各宗后辈比试,这小儿年纪轻轻,即使侥幸一次拔得头筹,得了紫微仙君提点,也算不得什么。”
对了!紫微仙君!
这下舒凫想起来了。
也难怪她记忆模糊,“仙门大比”就和“入门考试”一样,几乎是仙侠文中必不可少的套路情节之一。每篇文都比,她看得多了,谁还记得哪篇文在哪儿比,奖励是个什么东西?
她记住《弱水三千》是因为它雷,不雷的情节她记不住。
至于这紫微仙会,三百年一届,背后的赞助商——“紫微仙君”是一位不世出的大能,据说按辈分算,各派掌门都要喊他一声老祖。
如果在大比中表现优异,就能获得他亲自提点,传授功法、神兵、奇珍异宝,还能得到一个象征荣誉的“赐名”。
“赐名”取得很马虎,就好像九华宗照搬北斗九星一样,紫微仙君的赐名直接照搬中学生必背课文,光是一篇《岳阳楼记》就被薅了一大把:锦鳞,汀兰,长烟,皓月,浮光,沉璧……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得到紫微仙君的赐名,也就相当于领跑了三百年的风骚。
风光又实惠,含金量很高。居家自恋,出门装逼,都用得上。
舒凫依稀记得,自己当年似乎还吐槽过:“沉璧君”这个名号,乍一看也太像《萧十一郎》中的天下第一美女“沈璧君”,万一获奖的是个男人,那可太尴尬了。
万万没想到,获奖的还真是个男人,而且确实是美女。
不过这不重要。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原著男主齐玉轩也曾在一次大比中胜出,得了个“什么什么君”的称号,装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逼。
当然,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早在齐玉轩成名三百年前——至少三百年前,柳如漪已经是一代独占鳌头的风骚人物。
舒凫回想起“先生年纪是我三五倍”这句话,忍不住偷眼向江雪声一瞥,心道:这位究竟多大岁数了?
江雪声仿佛察觉到她的目光,长睫一垂,似笑非笑的目光如鸟羽般轻轻一扫:“我还很年轻,还能行。”
舒凫:“……”
没人问你这个!
崆峒长老自恃身份,对紫微仙会嗤之以鼻,其他人却不敢如此托大。尤其是齐三爷,听见“沉璧君”那一刻,他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好一会儿才咬牙讷讷道:“崆峒长老,此人既是昙华真人首徒,若有个闪失,恐怕摇光峰不会善罢甘休。”
“那便将他留在这里。死无对证,难道摇光峰还能上门寻仇不成?”
崆峒长老狞笑道,“昙华一向张狂,也该让他吃个教训。最器重的徒弟惨死,我倒要看看,他会露出怎样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
……
江雪声:“其实并不会。他想多了。”
舒凫:“……”
舒凫:“好了,你不要再讲了。”
她关于“神仙”的印象,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昙华大哥,抽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