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
周彩燕拿着拖把拖着走廊,拖着拖着,扭开了林安菱的房门,一副要打扫的模样,慢慢又关上了门。
林安菱躺在床上拿着平板打游戏,看她进来以后,一下坐了起来,语气冷淡,“周彩燕,你到底把事情搞定了没有?两人到底有没有分手?”
都大半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可没有耐心了。
前段时间她去林氏上班,实在没有她能做的工作,然后又回来了,林家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在家里混吃混喝,而她,暂时对这样的生活也很满意。
“你说的五十万,真的会给我吗?”周彩燕往前走近了一些,这些天,她一直在深思,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她要是逼得太紧,林家人一旦介入,后果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拿到五十万,能解相对较长一段时间燃眉之急,她彻底离开林家或者逼徐轻芮的时候,便没有后顾之忧,想到这,她深深看了一眼林安菱,眼底情绪复杂。
“我说给就会给,两人一分手,钱马上就会打到你的卡上。”林安菱语气鄙夷,慢悠悠说着。
穷人就是穷人,见钱眼开,什么事不能做?
“那你能提前给我吗?”她想了想,说着有些难为情,但咬了咬牙,还是继续出口。
“你在和我看玩笑吧?”林安菱一下站起身来,上下瞄了她一眼,讥诮一笑,“周彩燕,你还真把我当摇钱树了?你也不想想,你家女儿是什么货色?你家是什么货色?我给你这些钱不过是看在你为我们家这么多年做牛做马的份上,你还真以为你能威胁我?”
闻言,周彩燕一听,脸色也沉了一些,胸口不断起伏着,干脆也道:“如果我告诉你,林浩有和她结婚的打算,你还会这么觉得吗?”
林安菱蹭一下站了起来,面色一变,质问道:“你说什么?”
周彩燕没回答她,继续板着脸,“你也知道我在林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你也是我带大的吧?现在小芮和林浩在一起,两人两情相悦,我清楚我们家的条件,我也不想说什么,五十万我觉得也不多,小芮她一个月的工资多少,不用我说你心底也有数,我准备带她回老家,自然要从林氏辞职,我妈生病了,也需要大量的钱,这五十万,你还是先打到我账户上吧。”
“菱菱,这么多年,我对你问心无愧,闹成这样我也不想,但没办法。”
周彩燕说着,语气略带伤感。
林安菱被她说得升起一丝羞愧的情绪,沈映蓝在她小时候生病,而后又忙于公益,可以说缺失了她的童年,现在回想起来,周彩燕的确很照顾她,眼底思绪翻涌,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好,钱我会立马打到你的卡上,但是你说话必须算数。”她说完,脸色又沉了下来,“带着她回老家,你和她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了,我再给你加十万,你别给我打什么感情牌,自己领着林家多少工资你自己也清楚,这些不过是你应该做的!”
周彩燕握着拖把的手猛地用力,指尖泛白,好一会后,缓缓出口,声音饱含无奈,“我知道了。”
“记住你说的话,如果你反悔,我有的是办法整你。”林安菱恶狠狠又说了一句,警告着。
周彩燕看着直摇头,似还要说一些话,但看到对方一脸厌恶不耐烦的模样,点了点头,默默退了出去,整个人精神一下就差了起来,有些无神。
罢了罢了,她走就走吧,看着她这个样子,也很满足了。
——
是夜。
“明天去我那吗?”林浩停下车,看着身侧的徐轻芮,抓着她动手,柔声问了一句,眼神里含着一丝丝别的情绪。
徐轻芮微微垂头,将手抽了出来,抓着自己的包开门,“不要,我才不要去。”
他眼神里的暗示她如何不懂?
周彩燕最近对她管得很严,有门禁,不让她在外面多待,可周末她是休假的,对方还要上班,自然管不住,很多时候,林浩早早就来接她,两人约会一天是很正常的事情。
发生关系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后面无数次。
“呵。”林浩看着溜走的她,轻笑出声。
一会慢慢哄就是了,总会去的。
看着她的小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他笑容渐渐淡了下来,到底什么时候两人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将婚事定下来?
叹了一口气。
她说会和父母商量,怎么还没商量?每一次送她回家都让他心情伤感,好想两人一起回家,恩,是回他们的家。
楼上。
徐轻芮开了门之后,看到灯没开,周彩燕还没回来,她将包放在桌子上,立马从拿出里面的一个包装盒,整个人脸色就全都变了。
手指都在颤抖,忐忑不安又不知所措。
“不会的,不会的。”她呢喃几次,往厕所走去,心底不断在祈祷着。
半个小时后。
徐轻芮坐在马桶上,看着手里的验孕棒,两条杠非常明显,她手脚开始无力酥软,脑子一片空白,不断涌现出一个信息。
她、怀孕了。
手捂着嘴,眼眶又开始红了,怎么办怎么办…
未婚先孕。
她从小生长在保守传统的小县城,骨子里难免也带上一些思想,这是要被耻笑的,她听别人说过,哪怕是嫁到男方家,也是要被看不起。
大姨妈一直很准,这次延迟一个星期,她原本就心虚,上次与林浩发生关系的时候,没有避孕套,对方不得不停住,可两个人都是烈火中烧,恰好处于安全期,她以为很安全,便与他继续发生关系,这几天无时无刻不在煎熬,可迟迟没来,她今天便悄悄买了个验孕棒。
“先找舒韵,对,先找舒韵。”她无神般呢喃着,连忙出去客厅,拿起手机,按了几次都没按准,终于拨了过去,双手无力抓着手机,放在耳边。
A市某公路上。
“夜景真好看。”温舒韵趴在车窗上,看着霓虹灯闪耀的城市,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恩。”靳绍煜打了一下方向盘,附和着她。
“阿煜,我们家要是在中心区就好了,住在高层能看夜景,可美了。”她瘪了瘪嘴,有些遗憾说着,“最好住的高一点,这样能看得更远。”
徐轻芮上次发个她一张夜景图,真的很好看。
晚间,就像一个发着光的罗盘,纵横交错。
靳绍煜皱了皱眉,斜睨了她一眼,冷声道:“我记得说别墅区那边空气风景好的也是你吧?”
这个小女人,居然给他来这么一出。
嫌弃那个家了?
她要是敢这么想,今晚是不想睡觉了。
温舒韵讪讪一笑,讨好道:“我就说说嘛…我…”,正说着,被手机铃声打断,她看了一眼,对他歉意道,“我先接个电话。”
话未落,手一滑,“喂?小芮。”
徐轻芮双手握着手机,无力到都有些握不住,一开口,眼泪也跟着哗啦啦像下流,“舒韵…”
温舒韵猛地被她吓了一跳,猛地坐直了起来,脸上笑意更是收敛住了,神经一紧,“怎么了?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徐轻芮带着哭腔刚要说话,门倏然被打开了,她反射性将手机往身后一放,低着头,这个时候回来的还能有谁?
周彩燕将门一关,换了鞋,又看了看背对着她的徐轻芮,眼底闪了闪,许是心底有些愧疚,不知道开口说什么,直接往厕所走去。
徐轻芮刚松了一口气,下一秒,面色煞白。
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周彩燕拿着包装盒走了出来,脸色十分阴沉,不可置信大声质问:“徐轻芮!你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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