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您是什么意思?”海东青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手掌非常粗糙,一看就是经常握武器的人,虽然他站在那里,一脸笑意,但是海东青依然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
不用细想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在战场之上非常的厉害。
朱文正笑了笑,“你是来治病的,还是来杀人的。”
“官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海东青呆在原地。
“如果我没看错,姑娘剑使得不错,这握剑的手也能看病吗?”朱文正继续笑道。
“我们蒙古人尚武,我不仅会握剑,我还会射箭呢。官爷要不要试一试?”见朱文正看透自己的本事之后,海东青丝毫不畏惧道朱文正依旧笑道:“无妨,在我面前,没有人能伤着我们大使,你们这些人只看见了张士诚所言的赏金一万两,但是你们肯定没看见我加的一个条件,谁要是治死了我们家
大使,我立刻要了他的命。”
听到治死了我们家大使几个字,海东青一点儿畏惧都没有,反而意味深长的说道:“死不死的了,您自己不清楚吗?”
“嗯?”朱文正微微一冷,旋即冷笑道:“里面请。”
“有劳。”这一次轮到海东青脸上充满笑意,她感觉自己战胜了这个高大的男子。
往前走了没几步,海东青忽然看见了熟人,蔡和凡正拉着朱振的手,非要逼着朱振起来与他下棋。
“我他娘的是病人!”被烦的没招了,朱振忍不住骂道。
“快得了,你有病没病,我看不出来?你这棋还是我帮着你下的,你在不起来,我可上外面去喊,你没病了啊!”蔡和凡耍赖皮的说道。
“有病没病,要不让我看看?”海东青看着眼前正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说道。
“郡主?”蔡和凡一把把朱振按在病床上,有些忐忑的说道:“郡主,您还是别看了,这家伙得了不治之症,您医术虽好,但是也治不好他。”
“我来介绍一下,”蔡和凡侧身道:“这位是河南王的女儿,海东青帖木儿。”
说着蔡和凡又指了指躺在床上装死的朱振说道:“这位就是应天的青年才俊,大使朱振。”
“郡主在上,请恕外臣身体不适,无法参拜。”朱振气若游丝道。
海东青给朱振把了把脉,若不是蔡和凡在这里又蹦又跳,以海东青的医术来看,朱振确实病入膏肓,能活到现在绝对是顽强的生命力在支撑着。
“这是你吃的药吗?”海东青指了指身边儿桌子上的药壶里的药,很丰富从天山雪莲到千年人参应有尽有,也不怕吃死。
朱振在朱振耳边轻声说道:“振哥儿,这小娘皮好像是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她要是搞破坏怎么办?”
“淡定,淡定,她可不是来找我看病的。”朱振轻声道。
放下药壶,她坐在床前,一脸悲悯道:“这病我能治。”
“你准备怎么治?”朱振知道这个小娘皮不好招待,尽量平心静气道。
朱文正暗暗的把手握向了腰间的刀,这姑苏之行太不容易了,自己的肾亏都要掏空了,他如果敢搞破坏,自己一定不能放过他。海东青笑着说道:“张士诚投降我们大元,本来按时送粮,这一次却为了跟你们的战事,把粮草全都挪用了。我父王很不开心,所以教训张士诚是必须的。只要你们帮我教
训张士诚,你这病我立刻能给你治好。”
“明人不说暗话,教训张士诚不成问题,你们不能干涉。”既然大家开门见山了,朱振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坐直了身子,严肃道。
“但是打狗还得看主人,我不知道你跟蔡和凡有什么鬼主意,但是想让我们大元不干涉,就不得不出让利益。我要粮草二十万石。”
“放屁!你知道二十万石有多少吗?二十万石够五万大军吃上小半年了。”
在朱文正看来,海东青提出的要求太过于丧权辱国,是他根本不能接受的。哪怕这是自己即将动手的好处,你也不能割肉。
朱振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计划里忽略了北元的反应,虽然自己的计划教训张士诚,让张士诚继续老老实实的给北元当狗是对北元有利的。
但是自己却忘记了,北元很可能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举措。“别忘了,方国珍也臣服我们大元。如果你打了张士诚,只要我们北元稍微一提,方国珍绝对乐意给你们一点儿教训!虽然方国珍那货没什么本事,但是给你们添堵够了。
左边儿是陈友谅,右边儿是张士诚,北边儿再来个方国珍,这日子没法过了。”
朱文正与朱振对视了一眼,这个问题非常严重。
“郡主的本事不小啊。随便张张嘴,就想在我这里拿走二十万石粮食。”朱振感慨道。海东青也笑着说道:“哪能跟你比啊,下了一晚上棋,就骗了我们家谋士十座城。我这点儿本事跟你比起来,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