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昧无知,胆小怯弱。
在很多自然现象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时代,普通百姓对自然是充满敬畏的。
当那人被子阳子在人群中提出来,众人想到自己身边随时可能存在这么个伤天害理的妖人的时候,顿时感觉到不寒而栗。
“你为什么要伤害应天的使者?”子阳子沉声喝道。那人见自己被抓出来,并没有畏惧。而是一声冷笑道:“为什么伤害他?这话你应该问张士诚,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凭什么我们难民来了姑苏连口饭都没有,而这个跟姑苏
敌对势力的使者却可以大吃大喝的招待他?还将姑苏最美丽的姑娘送给他!他是人,我们就不是人了吗?”
周围看热闹的流民顿时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他们当初听说了张士诚治下富裕繁荣,本以为逃荒至此可以过上好日子。谁想到,张士诚治下确实繁华,人民安居乐业。
但是让他们事与愿违的是,张士诚根本不在乎这些流民的死活。
大家除了乞讨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活路,每天巡逻的兵士都会在街头找到饿死的人,用一张破席子卷起来,就扔到了西山的乱葬岗去了。
而姑苏百姓因为这些流民无所事事,还经常偷盗抢劫等原因,对这些流民也非常的反感。
所以流民与姑苏任何一个阶层都是格格不入的。
大家对这个张士诚的世界是充满了怨恨的。
看着周围的那些流民的脸上有怒火,却不敢发泄出来的样子,子阳子内心发寒,他知道朱振的计谋马上就要成功了。
心里有些不忍,因为这很可能让姑苏的繁华付之一炬。
而叛乱一旦爆发,那将是极其恐怖的事情,无数普通人都会死在这场动荡里,而自己则是助纣为虐的人。
但是朱振的眼神正在往不远处撇去,在那里几个黑衣的汉子正架着一辆马车,马车上一张张可爱的笑脸,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子阳子无奈,他感觉到了那个少年的残忍与恐怖。
这个少年,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子阳子这个时候,终于感受到了银子的烫手,但是市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自己完全没有回头路了。
强装出怒斥的表情道:“孽畜!有什么需求,你应该去跟朝廷说,而不是伤害人,你知道吗?”“哈哈!跟朝廷说,朝廷能解决吗?张士诚才不会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呢!与其被活活饿死,不如好好的报复下这无情的世道!贼老道,你也是神仙一流,却不知道悲悯我
这样的苦命人,你这是助纣为虐!”
此人这般应答,直接坐实了朱振生病就是他使用妖术所为。
众人不由的骇的连连后退,看向自己身边的陌生人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不信任。
“滚啊!你这该死的流民!”
“离老子远点儿!你是不是要害爷爷!”
甚至有凶狠的百姓拿起砖头就扔下那些流民。
那些流民没有任何产业,没有工作,本身就怯弱的很,被人威胁,吓得连连后退!
“哼!没种的废物!只会搞这些妖邪的事情!”扔砖头的汉子鄙视道。
说着无心,而听着有意。其他的百姓顿时吓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去了。
这些流民不敢明面上搞我们,但是背地里搞妖邪的事情怎么办?不是每个人都跟应天的使者一般有福气,能够遇到仙长的。
“都是你们这些该死的流贼!害老子过不好日子!”百姓的眼神越发的敌视了。
“乡亲们,不要隐忍了,站起来反抗吧。只要你们与我一样勇敢的砸碎这些畜生!我们就能过上幸福的日子。”那被抓出来的流民一脸激动的说道。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那些流民似乎异常怯弱,并没有任何人相应他,而是在姑苏百姓眼神的敌视中不停的后退!
朱振暗暗跟姚天禧说道:“这拖哪里请来的?说话怎么文绉绉的,一点儿不像是流民啊?你教的?”
姚天禧感觉委屈道:“才不是呢主家,这货之前就是个穷酸书生,被逼着没活路了,一百两银子把命卖给咱们了。”
朱振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善待人家的家里人!”
朱文正听闻这主仆几句话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心里顿时感觉到一阵寒冷。
这才是真正心狠的人啊!
自己往日里叫喊两声,给别人几拳头跟他们完全没有办法比啊。
就在这时,那流民忽然身上燃烧起了轰轰的火焰,表情狰狞的朝着子阳子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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