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男爵府朱振已经出了府衙,站在要塞的城墙上,淡淡的望着远方的联军火光冲天,许久长叹一声。
若非天下大乱,这些无辜百姓何苦丧命于此?
真的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说罢转头看向身旁的一员老将。
“赵元帅,你可有信心?”
早就憋屈的不行的老将一抱拳,冷冷到:“某愿意立军令状。”
而一旁的郭英早就看不下去了,这么好的扬名天下的机会,岂能这般轻易错过,一闪身也走出身来,沉声到:“某郭英亦敢立军令状。”
赵德胜忍不住骂道:“你一个小年轻,将来驰骋沙场的机会多的是,为何跟我一个老人家争抢?”
“凭本事上战场,有什么不能抢的?”
叶兑老先生摇摇头,对郭英劝道:“郭将军,这山中的骑兵大多数都是赵德胜元帅训练的,他也熟悉,你便不要与他争抢了。”
见叶兑发言,郭英这才讪讪的退了下去。
赵德胜瞪了郭英一眼,沉着一张黝黑的老脸下了山。
只是赵德胜下山的方向并不是前山,而是在后山,超过上百驾吊车已经组装完毕。
漫山遍野的灯火下,是工匠们一张张疲惫的笑脸。
“将军,某等祝您旗开得胜。”
赵德胜蓦然感觉眼中闪过一丝泪花,从军这么多年,却是第一次见识到军民一心的场景。
心中忍不住想到:“自己反正年纪也大了,留在军山养老也不错。何必求那些所谓的功名利禄呢?况且以军山朱振的本事,自己留在军山就未必没有一番作为的机会。”
当下抱拳沉声喝道:“老丈放心,赵某定不负使命。”
吊车吊着一张张巨大的木板,缓慢的将兵丁和战马运输下去,沉默无声。
翌日,天刚蒙蒙发白。
此时再看整座联军大营,哪里还有一丁点大营的样子,俨然就是一座散发着硫磺味的废墟。
记得在半夜时,战事终于结束,却是以刘青山等人抢夺了几乎半数以上的粮草,剩下的联军的败兵残将也不敢靠近大火,就是看着火焰自己熄灭的。
对于营寨被毁,张公子心如刀绞,这毕竟是张家多年的心血,而从此张家在江南的影响力会瞬间跌入低谷,连带着自己的位置都有可能保不住了。
他唯一庆幸的是,昨夜爆炸声四起,整个军营都陷入了混乱之中,可军山的大营愣是没派出任何的兵丁偷袭他们。
换而言之,军山已经谨慎到了极致。不给山下的张家联军任何进攻军山的机会。
“朱振这个家伙是真的胆小如鼠么?”
张公子穿着被烟火熏得不成样子的皮裘,淡淡的说道。
他没有任何资格鄙视朱振,因为自己是人家的败军之将。。
失望的张公子,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仔细的记住军山的任何一个场景画面,他要记在脑子里,张公子心里发誓,终究有一天,他还要回来的。
张秀林眼圈里不知道被烟火熏得,还是心灰意冷,泛起了红色。
他不相信公子说的话,回来,真的能够回来吗?
许久,张公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淡然到:“传令全军,不用收敛尸体,收拾下剩余的粮草,便撤军吧。”
“是。”
几名张家家将离去,去传递张公子的命令。
张家的精锐虽然一战被火药全部炸上了天,但是陈海平的部下,却有不少被张公子收买,愿意跟着张公子走。
不一会儿,联军的兵士开始在废墟中寻找一切可以使用的东西。
不得不说,昨晚的火炮和爆炸的火药给他们带来的打击,比他们前些时日攻山还要严重,毕竟攻山的时候,大家知道怎么输的。
可是昨晚,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爆炸了呢?
大部分士兵还不知道这火药为什么爆炸的。
毕竟离着军山那么远,在他们的意识里,火炮根本射不那么远。而张公子也不愿意解释自己的愚蠢,于是大多数联军将士带着懵懂,开始准备撤军,时间久了,大家相互交谈,竟然大多数的兵丁坚信朱振有呼风唤雨,召唤天雷的本事
。
而藏匿在军山附近的杨勋,也远远的观察着联军的动向。
记得昨晚,一切都异常顺利,连带着刘青山大展神威,将联军营寨彻底带入深渊。
可为什么军山的兵士一直没有出现呢?
莫不是军山出现了什么问题?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发动一场夜袭呢?
既然有能力趁着联军大营混乱,给他们造成重创,却不出兵,那就肯定有爵爷自己的考量。
不可否认,杨勋是一个非常擅长思考和总结的人,不得不说应天不将他纳入军队,是应天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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