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靠近没有知觉的女人,往来冰冷而俊美的容颜浸透着无边的夜色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一双深沉的眼睛像怪兽一样盯着自己的猎物。
还差三步,两步……男人的步子机械般规整均衡,绵长的呼吸几乎见不到他心口的起伏,直到女人近在咫尺,他才抬起手缓缓地伸了过去……
铿锵……身后两米远的绳索扣子撞在石块上突然发出了动静,那一声脆响震得男人浑身一僵,笼罩在身上的阴影蓦地如同潮水般褪去,意识到另一端的人已经上来,封衍转身冲过去扣住绳索开始大力往回收。
秦卿刚把手扒住平台边缘的石块便被一只大掌拎住了衣领往上提,眨眼间落了地,一抬头就见到男人黑得格外彻底的俊脸,“我……”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是第一次,向来冰冷而有序的男人打断了她的话,生硬的语调里染上了陌生的情绪。
秦卿抿了抿唇,将原本的解释咽下,垂眸挪开了视线,“对不起。”
封衍被这三个字堵得火气半路抛锚,心口涨满了憋不出的跌宕起伏,至今手脚还在微微战栗,“下面是沼泽跟瘴气,我相信你看过地图也了解地貌,告诉我理由。”
难道之前千叮万嘱的保重生命都是耳旁风?
那些安全第一的承诺转身就能抛到脑后,合着该干嘛还是照做不误?
寡言少语的男人教养使然,从不粗暴发言,可秦卿却已经敏锐地捕捉到对方压制的火气,脚尖不自觉动了动,碰到一颗碎石头,半晌才低着声音道:“手链在下面,我没找到。”
她没说前因后果,也没打算告谁的状,只是压着嗓音静静说着,口气有些低落。
那条手链是封月的遗物,封衍保管了三年,上面每一颗钻石的纹路闭着眼睛都能描摹出来,所以当下一听,呼吸都顿了一秒。
于是秦卿的眸光又暗了几分。
或许是在秦家那种财狼虎豹之地养出的习性,但凡贵重的东西她都得随身携带,明知道封衍的宿舍不会有问题,可临出加训前她还是忍不住把手链收进了背包,如今丢失,她责无旁贷。
“天亮了瘴气会散,我再去……”感受到男人异样的情绪波动,秦卿咬着下唇几乎见了血,正当要发誓把东西找回来的时候,话到一半,整个人却被突然一把搂进了宽阔的胸膛。
耳畔的风声,树叶沙沙声在这一瞬间都尽数退散,只剩下男人剧烈的心跳跟绵长的呼吸。
秦卿一怔,张嘴刚想询问,便听见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递进耳膜。
他说:“你是不一样的,秦卿,你跟封月是不一样的。”
他说:“那条手链我守了三年,可它不值得你去冒险。”
他说:“秦卿,你之前问过的话还算数吗?我想再回答一遍。”
他说:“我无法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我知道,你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