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说服人了?不如这样,去请悬壶阁的长老来,才能叫民妇信服。”千夙捏了捏旁边文俏然的手。
文俏然朝旁边的婢子看去,那婢子施个眼色,后头的人便大喊起来:“是啊,何大夫是谁?”
“听都没听过,既然去请济世堂,怎么不请最有名望的郭老先生?”
“恐怕这里头有些问题。”
府尹的脸挂不住,若他自己在这儿,怎么也要把这几个大嘴的抓起来当众教训,让他们胡说,可沈少将军在此,他若这么教训民众,很是难看。
“你以为悬壶阁的长老说请就能请?”
千夙笑笑:“正是,民妇正好与京城里的几位名医有些渊源,去请他们来做个证断想不是难事。”
这等于当众打府尹大人的脸。他都请不到的名医,这位小妇人居然能请得过来,名医不都是德高望重,见首不见尾的吗,与这小妇人有些渊源,可见小妇人也不是什么信口雌黄的人。
由此,街坊们不得不对那小妇人改观。
文俏然有些紧张,王妃说她能把名医请来,这是真的吗?若是请不来的话……
千夙按了按她的手,让她放宽心。
把文俏然的婢子招来,她附在婢子的耳边说了几个字,便打发婢子去请名医来。
那婢子领着几个粗壮的大汉同去。
府衙前静悄悄的,大伙都在等那些名医来。府尹颇有些坐不住,他看向一旁的心腹,想让心腹去传个消息。
然而沈谦不怒而威的眼神一瞥过来,府尹就不敢再做些什么。这位沈少将军虽则暂时没有重要的官职加身,然而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沈将军年事渐高,他那得宠的庶子等于废了,这位沈少将军不比他老子逊色,到时候继承了沈将军的位,再立两桩显赫军功,封侯拜相不是眨眼的事?
府尹得罪得起如今的沈少将军,可得罪不了日后的沈大将军。左右为难啊,此事发展到如今,已不由他控制。
再说那婢子去了悬壶阁,把话传到了李长老的耳里,李长老立时放下了手里揉搓的药丸,难得出了悬壶阁上了婢子的马车。
所谓有一就有二,李长老都愿意去为晋王妃做个证,其余的名医自然也不推托。说到底,虽则与晋王妃只短短相处了不足一日,然则她那处事不惊,临危不惧的态度很叫他们佩服。晋王妃明明年纪也不大啊,却颇有大师之风。
再说,她对他们礼待有加,并不是白白让他们去做证的,之前他们为她见证蓝蝴蝶与臭草的熏香制作过程及药效,事后答谢给他们的,并非银子,而是一些十分难得的药。
前些时候还给他们每人送了一盒解毒丸,那解毒丸王妃没说从哪得的,他们研究了好些时日,里头的所有的成分都查出来了,唯独其中一样关键他们查不出来叫什么,寻人问晋王妃,她笑说保密,乃她家祖宗传下的,他们只得作罢。
这么个有意思的人,眼下遇到难事,他们能救自然要去救的。
二辆马车从远处而来,围在府衙前的人群自然散开。
等马车停下,有十位道骨仙风的老者下车,人群里突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天啊,悬壶阁的人真的来了,你们瞧那人腰间悬的药壶子。”
千夙一愣,是么,她还真的从来没打量过李长老的着装哩。回头一看,果然见李长老腰上悬着个深木色的壶,那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木纹很深,微微开裂。
李长老缓步过来,抚着他的白胡子:“老朽乃悬壶阁李长生,拜见晋王妃,拜见府尹大人。”
千夙扶了扶额,没有半分不自在,反倒觉得好笑:“李长老,民妇不是王妃了,你不会立马就走吧?”
“这,哈哈,不是王妃了,那能把解毒丸的配方告诉给咱们这些老不死吗?”李长老什么风浪没见过,依他看,像王妃,哦,不,像傅氏这种女子,不管到哪里去,她都能生存下去,一点不比在王府里差。她身上有一股子勃勃的韧劲,意志强如磐石。
千夙呶嘴:“配方的事容后再议。眼下有一桩事要麻烦长老您。这位程公子经诊断吃了瘟疫鸡拉泻不止,发高热,伴抽搐,烦请您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
李长老蹲下要为程公子把脉,程公子的脸色好像又白几分,颤巍巍地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