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太子说完,再次沉默了,手指不断在茶杯上面画着圈圈,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太子殿下说话。过了一会儿,太子再次开口说:“李大牛,日后你先去花桥那边,你可曾有怨言。”他连说没有,并且告诉太子殿下,这去花桥对自己很好,自己种着田地才能有用处,干其他的话,就没有什么用处。
太子点点头,然后询问他有以后有什么想法,他倒是没有隐瞒,说出了纺织工坊的事情,他希望这个帝国未来的继承人,能够明白这个东西好处,不要给自己制造麻烦,他也没有说萌芽的坏处,只是说这个东西能够让流民能够有个安定,朝廷不用在担心这些人会被人蛊惑。说到这话,他心中想到这个就是扯淡,到时候工坊压榨严重的话,这些人更容易被蛊惑,反正没有田地的他们就是不穿鞋的光棍。
听到工坊这个想法,太子想了想说:“这岂不是舍本逐末,若是人人都去工坊工作,这田里的庄稼又是谁来种呢?”他心想这说的这些人不去工坊就有田地种似的。他平静的说:“这个无妨,到时候朝廷只要下诏,只让工坊上收女子就是了,这织布不需要多少男子,而田里离开女子也不碍事。不知道殿下认为如何?”
“此事我尚需要和四位娘娘商量,不过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国库空了很久了,而卖盐引不是长久之计。”太子最后的意思很明显,是要从这些工坊那里拔羊毛。他想到这朝廷若是拔的太厉害,这萌芽就成梦了,他也不想商人做主,只是希望这工坊的出现,能够带动技术的革新而已。
“殿下,请恕小人直言,小的曾经听人说过一句话,国富民穷国不富,国穷民福国不穷,此事应当让利于民。小的曾经听闻曹文帝在位三十年,税收十五,不修宫室,不着彩衣,因此才有文景之治。陛下殿下,皆是万世不遇明君,民间有言,虞兴六世,隆在光熙……”
太子发出笑声,然后说:“你这人倒是有趣,你说你是一个不识字的粗人,说起话倒是引经据典,此事寡人知道了,无须再谈,我太宗文皇帝留下遗训,民为邦本,本固邦宁。”他听到这话,再次奉承着太子殿下圣明,然后告诉太子,希望等到工坊此事走上正途之后在稍加引导,免得走上邪路,辜负圣上悯民之心。
太子这时候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询问他这些工坊工作的人要归入何籍,太子的意思是想要归如贱籍,毕竟这些人能获得钱不可少。他连忙解释,这些人都活在生死边缘,过了今天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将他们归如匠籍最好。
说到最后,他声泪俱下,然后将工坊里面女子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太子听到这些情况,罕见的叹气一声:“没有想到国朝治下,竟有如此惨事,田妃也曾告诉寡人,嘉锡年间,民不聊生,才导致民变四起,寡人当时不以为然,想着这太平盛世,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没有想到民弊至此。”他见太子这个样子,还是劝说他,还没有到民不聊生的时候,只是几万人之中有那么几个。
这不比喻还好,太子听到他这么说,脸上更加哀伤:“就算万中有一,也有两万人过得如此凄惨,寡人怎么忍心,国朝不是严禁兼并,为何还有人没有土地。”他叹了一口气,这个太子真是想的太天真了,他只好告诉太子,这的确严禁兼并,可是这天灾人祸要人命,不卖就立马死,卖了还可以活几年,这选择实在太简单了,没有几个会选立马死。
太子神情哀伤,想了想立马说:“历代皆是如此,我太祖高皇帝虽然严禁宗藩勋贵兼并,而无法禁止这些士绅,都是短视之辈,若是农民活不下去了,他们的富贵荣华也成一场梦了。”太子对这些乡绅员外十分失望,再次开口说:“本以为这些人饱读诗书,标榜尼山,能够仁者爱人,没有想到全是一群利禄小人,的确应当如田妃所言,当行察举,以德谋政。
他心中不以为然。这有德行的人怕是少之又少,当了官员,有了权利知乎还能保持初心就更少了,虞朝不可能靠着这一两人来维持运转。而且兼并这件事,士绅只要不是巧取豪夺,那就没有什么,除非能禁止买卖田地,但是这样很多小民就只能守着土地等死了。他想了想,才建议说:“殿下,此事应该朝廷处理,朝廷不能简单一发生天灾就让流民就食,而是应该想办法赈灾,小民听闻魏朝初年的视乎,陈朝的粮仓的米多的都生霉了,若是陈元帝肯用这些米粮来赈灾的话,陈朝就不止有三百年国祚了。”
太子殿下叹气一声,告诉他:“李大牛,如今国库空虚,军饷输出太多,这两百万的士兵吃喝用住,皆是朝廷供养。朝廷现在勉强能够维持,若是要拨银救灾,实在力所难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