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女之间的事情,劣者也不明白,劣者只知道男才女貌才般配。”听到这个,他心里咯噔一声,然后知道考验来了,自己要认真起来,千万不能让水田先生失望。
“你的才能我也听昌吉兄说过了,的确是万中少有,你和我们不同,我们都是书本知识,口头上说的头头是道,实际上没有多大作用,前朝有一句诗形容的很好,平生坐谈聊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而你不同,你是真的有用之法,能用之法,这一点昌吉兄和劣者都很佩服你。”
他摸着头,倒是有一些不好意思了,告诉水田先生,自己只是有时候喜欢瞎想,这个算不得什么。水田先生摇头说:“劣者读圣贤书这么多年,才明白学问两字,这问不难,但是问一个好问题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同样,瞎想谁都会,但是想到一个好点子真是一件难事。”
水田先生说完,再次说:“劣者和昌吉兄都很疑惑,为什么你不愿意出仕呢?昌吉兄说你有很多机会出仕,你都拒绝了。而且以你的文采,不愿走捷径,也可以通过科举入仕。”他知道考验来了,这个问题就有一些苦难了,他仔细想了想。
“岳丈大人,出仕不是小婿的愿望,小婿对于这些官场的勾心斗角不敢兴趣,小婿的愿望就是和霖玲一起这样安居乐业,不为其他事情操心,也不不愿意为这些事情操心。小婿是一个惫懒的人,想要的可以用古人的话形容,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说完,他看着水田先生,等待水田先生的回答,水田先生摸了自己的胡子,对着他说“贤婿,你应该明白,在你娶霖玲的时候,就已经不能在进行这个生活了,她父亲始终是国朝的大司农,天子的贤相。”
他点点头,接着说自己明白,自己肯定会出仕当官,为周霖铃谋取一个封诰,这是自己做丈夫应该尽到的责任,有难共当虽然是夫妻应该的,但是自己能尽量不让妻子吃苦就不让妻子吃苦。
水田先生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点点头:“很好,我问你一件事,关于国朝你怎么看。”他这下到时候纠结了,他知道这个可真的不好回答,他小心的询问水田先生:“岳丈大人,你说什么呢?”水田先生笑着回答:“这是昌吉兄托我问的,他作为大司农,不适合问你这种问题。”
他想着,如今不实话实话的话,怕是难以过关,于是告诉水田先生,如今国朝已经危如累卵。水田先生没有说话,让他继续说下去,他开始一一分析起来,首先是国库空虚的问题,现在国库勉强保持收支平衡,若是这个平衡被打破,那么就必须会加税。一时税多倒不是不足为惧怕,可怕的是若是遇上天灾,到那时候朝廷无能赈灾,流民乞食无地,必将激起民变,到时候朝廷用兵,耗费无数,就会走陈朝老路,这匪越剿越多,叛越平越乱。
然后就是冗兵的问题,这士兵实在太多,朝廷如同背着千斤巨石,只能一步一步的磨着前进,想要治世升平,实在苦难万分。朝廷总是想着等到太平之后就放马南山,融兵成像,可惜这些兵恰恰就是阻止朝廷太平的一块巨石,若是不搬掉,别说太平盛世了,倒是还有鼎摇之危。
最后就是吏治的问题,虽然六位总理一时缓解了,但这是治标不治本,等总理一旦撤去,或是总理不在是贤明的人担任,地方官员就会旧态复发。历代都以整治吏治为主,国朝越应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听他说完,水田先生赞叹说:“不错,你说的都不错,那么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没有?”他摇摇头,说时弊历代都有贤人发现,不过永远无法根治,自己也没有那个头脑,只能说出问题,无法改变。
水田先生叹气一声,然后说:“有办法的,哪怕只是头疼医头,脚痛医脚,总要医才是,不能就着这么放弃了,贤婿,有时候需要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你就是看的太透,心想干什么都是徒劳无功,而放弃了。”
这话如同一桶凉水浇在他头上,让他瞬间打了一个激灵,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不愿意出仕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反正这个封建王朝也就三四百年国运,自己也改变不了什么,而不愿意行动。
他询问自己,真的改变不了吗?自己真的就不能改变吗?这能不能改变,自己连尝试都没有,这样是不是太失败了。他脑中思绪万千,一会儿想到自己被公司老板骂,一会儿想到导师的谆谆教导,一会儿想到林大人,李昌吉,一会儿又想到了周霖铃。
他抱着头,感觉头疼欲裂,一个声音告诉他就是一个废物,安于现状就可以了,一个声音告诉他从导师那里学的经世济民的学问不嫩过这么荒废了。两个声音在他脑海吵着,将他脑子弄出一团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