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楼一案,牵扯工部官员十数人,一夕之间,工部从上到下,被武德帝重新整饬,原工部尚书李哲,全族流放。工部尚书一位,也由朝中清贵派的官员担任。
从清水镇事发到现在,吏部工部两部此时已经全都被武德帝收回。兵部刑部在萧元璟掌握。户部掌钱粮,虽说户部尚书明面上是皇帝的人,但户部内部鱼龙混杂,形势也极为复杂,眼下,却是动不得。
这么两相较量之下,武德帝倒成了最大的赢家。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终归平静的时候,顺天府衙门接了一件叫府尹头疼的不行的案子。
一个状告当朝太后滥杀无辜的案子。
按说,太后地位尊崇,打杀几个人算不得什么。可偏偏就有人来顺天府报案。
还由此,引出了二十年前一场风月事。
“原来那去顺天府报案的,正是当朝左相与前妻的女儿。”
“嗐,左相生的俊美,又是当年的金科状元,不知俘获多少女子芳心。据说,左相并未成婚,若不然,皇上也不会将长公主赐婚左相啊,如今又冒出个前妻生的女儿,这事儿,稀奇啊。”
“都是大人物的事儿,咱们如何知晓,你没看左相的女儿告的是谁。那可是当朝太后。她告当朝太后杀害其母其弟,依我看,太后八成是知道了左相早有妻儿,想背后下手,以绝后患。”
“这可真是太狠心了。”
早前关于左相和长公主之间的事儿,知道的人也不过一些权贵,太后又下了封口令,自然不会有人外传,故而,当年那事儿,倒是被盖上一层薄纱,愈发的引人遐想。
今次韩樱报案,将事实和盘托出,倒叫众人一时无法接受。
状告高官一事常有,可状告当朝太后,却是仅此一例,此事儿也得各方势力关注,顺天府不敢有所隐瞒,速速将此事呈报武德帝。
连同韩樱手里的证据。
左相韩韬得知此事,生怕太后动手除掉韩樱,下了朝,连朝服都来不及换,赶紧去了给韩樱置办的院落,询问此事。
“樱桃,你在京城并没有什么熟人,这么重要的证据,你从何得来?”
韩韬不是不信韩樱,而是担心她被人利用。
“是我给的。”
韩韬闻声,浑身一僵,转过头,便见韩玉琪站在门口,那张与长公主酷似的脸庞,此时就像一把匕首,狠狠的剜着他的心。
韩玉琪不理会韩韬的惊讶,自顾说道:“您当年已有妻室的事,并未瞒着母亲和太后。琪儿不知太后说了什么,叫您改变心意,与前妻和离。”
“自从清水镇事发之后,您与母亲的关系愈发难看。琪儿不想母亲伤心,早在清水镇开始,便着手调查二十年前的事儿。只是没想到,查来查去,查到了太后头上。”
“我不愿母亲难做,可更不愿看到母亲终日郁郁寡欢。揭发太后,琪儿下了很大的决心。当年您前妻之事,确实是太后所为,却与母亲没有半点关系,母亲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说着,韩玉琪又转向韩樱,道:“但是清水镇韩小姐你被劫持绑架一事,并非太后所为,更不是我母亲所做。真相如何,韩小姐心知肚明。”
韩韬听闻此言,心中颇为疑惑。
“琪儿,你还查到了什么?”
韩樱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眼下看着韩玉琪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打鼓。
韩玉琪只问韩樱。“可还记得刘老赖。”
韩樱闻言,浑身一颤。她如何能忘,是她亲手杀了他。杀了这世上唯一一个在她落魄时,尽心尽力帮助她们母子,不图一点儿回报的人。
韩韬到底是纵横官场数十年的人,只一句话,便想通其中关键。韩樱当初被绑,在那种情况下,他自然而然以为是长公主所为,生怕韩樱再遭毒手,更是将她带回京城保护着。
可若韩玉琪所言为真,也就是说,韩樱随他入京,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再一联想,太后在当年她们母子几个刚出京城时,就派人刺杀,在那种情况下,她一个小女孩儿,如何能逃脱魔爪,必是有人相救。
“樱桃,你的主子,是谁?”
韩樱见韩韬如此问,眸光闪了闪。
空气中有片刻的沉闷。
韩樱轻叹了口气,将身后的英杰拉了过来。
“爹爹,您看他这样貌,像谁?”
韩韬将目光移向一脸茫然的英杰身上,初见时,这孩子瘦骨嶙峋,这段日子在京城,倒是将身子养好了,人也长开了,此时再瞧……
“六殿下?”韩韬也有几分不敢确认。
韩樱点了点头。
“当年娘带着我和弟弟出城,却在城外遭遇刺杀,幸得一公子搭救,保了我这条命。”
“是六殿下?”
“对,那年六殿下也不过六七岁年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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