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不必把现在那个崔大娘子当成父亲的正妻!”彦良笑道:“父亲在世的时候也还罢了,咱们当儿子把面子上敷衍过去也就是了,心底可糊涂不得!”
听到这里,须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心知彦良前面那么一大堆话其实都不过是铺垫,真正要紧的其实只有刚刚最后一句。
“兄长,我们兄弟们没成年时都在难波京,成年之后也是各有各的差使,你在倭国、护良在长安、也就我和元宝在父亲身边多待了时日,这不现在也各自有各自的去处了?崔大娘就算心里想做些什么,也鞭长莫及呀!”
“须陀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是个实心人!”彦良笑了起来:“那位崔大娘可是与父亲朝夕相处,可以吹枕头风的。现在父亲还是年富力强,不会被枕头风吹昏头,但人总会老的。汉高祖何等英雄,年老了不也有戚夫人吗?过几年父亲年纪大了,谁知道会不会被灌了迷魂汤,拿我们兄弟几个下手?”
“那你有什么办法?”须陀笑道:“别人也还罢了,父亲的本事和威望你我还不知道?别看兄长你现在是一国倭王,威风的很。父亲要是一封敕书送来,只怕你这倭王也坐不稳!”
听到须陀这般说,彦良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旋即笑道:“不错,所以我们兄弟就应该预先抱团起来,可不能到时候被挑拨离间,自相残杀!还有,不能让父亲身边只有崔大娘一个人,最好是多几个女人,让她们自己斗起来,就没心思对付我们了!”
“多几个女人?”须陀闻言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兄长你这又在说胡话了,父亲又不是贪图女色之人,而且崔大娘跟着父亲也不是一天两天,又是清河崔氏的女子,所以才有今日的地位。你就算弄几个美人儿去父亲身边去,也威胁不了崔大娘的!”
“呵呵!”彦良笑了笑:“旁人不行,那芸夫人呢?她也不成吗?”
“芸夫人?你是说百济的那位?”
“除了她还有谁?”彦良笑道:“她和父亲可是患难之交,情分深着呢!而且桑丘大叔还娶了她的婢女,鬼室一族还是百济王室的疏宗,要是她给父亲生个男孩,哪里还轮得到那个姓崔的女人这么神气?”
“那人家现在在周留,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事在人为嘛!”彦良笑道:“我已经派人去周留,送了一份厚礼,还带了一份信给这位芸夫人。只要她有这个心,我肯定是站在她这边的,元宝和护良也不会反对,现在就看须陀你了!”
听到彦良这番谋划,须陀心中不禁有些不快,说到底,彦良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这般兄弟的首领,随意驱使自己当马前卒替自己谋利,这不是把自己当傻子了。想到这里,他笑道:“父亲让我出海拓殖,此番能不能平安回来都不一定,兄长您说的这些我就不掺合了!”
听到须陀推辞,彦良心中微怒,不过他这几年在王位上历练下来,城府已深,喜怒早已不形于颜色,便强压下怒气,笑道:“既然贤弟你这么说,那就是愚兄多嘴了。方才所说的那些话,只当是胡乱说的,须陀你莫要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兄长您也知道我这张嘴自小就是只吃东西不说话的,又担心什么!”
“哦?若是如此,那为兄我就放心了!”
说到这里,兄弟二人齐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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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须陀回到住处时,崇景盘膝坐在走廊上,做着当日的吐纳功夫。须陀没有打扰对方,只是也在走廊光滑的木地板上盘膝坐下,静静地等待。终于,当夕阳的余晖落在院子里的樱花树冠时,崇景终于吐出最后一口长气,睁开了眼睛。
“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就在刚才!”须陀笑道:“我和彦良兄长多聊了一会儿,回来的晚了些!”
“怎么了?”崇景看出须陀神色有些不对:“令兄都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须陀勉强笑了笑:“就是一点家务事!”
“公子的家务事恐怕就不仅仅是家务事了吧?”崇景笑了笑:“您这位兄长恐怕不仅仅满足于当区区一个倭王吧?”
须陀犹豫了一下:“兄长倒是没有提及这些!不过他和说了不少关于家父百年之后的事情!”
“这就对了!”崇景笑道:“这个时候他若是没想到这些,反倒是奇怪了!那公子您是怎么回答他的?”
“这种事情我自然不可能随意答他!”须陀将自己方才以出海拓殖为由推脱了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不过我这个兄长倒是没有说关于自家领地的事情!”
“他这个时候当然不会说了!”崇景冷笑道:“他明面上是替你们鸣不平,攻击崔夫人,实际上矛头却是指向盛公子。说到底,你、元宝、护良三位公子手头上没有自己的领地,武士和军队的数量远不及他,唯有盛公子是大将军的正妻之子,又是清河崔氏的后人,占据河北之地后便是他争夺令尊基业的头号大敌,他自然要多留几分心眼。”
“兄长也准备的也太早了吧?”须陀问道:“父亲还正是春秋鼎盛,他急什么?难道不怕让父亲知道了,处置他?”
“哎,自古以来利令智昏的人还少吗?”崇景叹道:“何况令尊留下的可是万里河山,倾国之富呀!公子,你最好不要掺和进去,这里头水太深了,就算你是大将军的公子,一不小心也会没顶!”
“这个我清楚!”须陀点了点头:“就算我要争夺父亲的基业,现在还太早。与其掺和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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