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求一个公道。父亲常常教导我们,不能仗势欺人,但是也决不允许别人欺负到头上。仁济夫人若有证据能够证明霍通他确实包藏祸心,那么任打任杀,蒋家绝无二话!”
霍通听到“打杀”两个字,只觉颈后一凉,猛地缩了缩脖子。
却见蒋健瞥眼看着林婉城,继续慢慢道:“可若是不能拿出铁证……就休怪本官一纸告到御前,到时候,就只能劳烦皇上来评评理!”
林婉城哼哼笑道:“蒋大人果然硬气!那就请方大人登堂问案吧!”
方航还要再劝,蒋健却也伸手做一个请的姿势,方航无奈,只好转身回到书案后面。
方航一敲惊堂木,开口问道:“崔夫人,您状告霍掌柜下毒,不知有何凭证?”
林婉城淡淡道:“这些燕窝还不算是凭证吗?”
蒋健就冷笑道:“这算什么凭证。燕窝又不是我们食为天自己产的,我们也是从外地收购,然后随意派送到各个府上,怎么别的府上的都没有问题,只有你们府上的有问题?哦——我知道了!”蒋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别不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自己在东西上做了手脚,然后嫁祸食为天吧?”
林婉城淡淡一笑:“蒋大人多虑了。首先,我们侯府可没有养蛊的人,其次,我们可不会做出这种没头脸的事来。”
蒋健气得发蒙:“林婉城,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府上没有养蛊的人,我们府上就有吗?堂堂的太师府,淑妃娘娘的娘家,怎么被你说成了藏污纳垢之所?”
林婉城笑道:“没有吗?那芸香算不算?”
蒋健脸上一白,方航就从旁问道:“芸香是什么人?”
林婉城一拍手,木刻就推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走上堂来,正是失踪多时的芸香。
木刻在芸香背后狠狠一推搡,芸香就跪倒在地上。她一进到大堂,早就吓得瑟瑟发抖,连脸也不敢抬。
林婉城就指着她笑道:“大人,这就是芸香。不,不对,她不是芸香。”
方航听林婉城前后不搭,不由很是疑惑:“夫人这话……下官有些听不明白。”
林婉城道:“真正的芸香是佟芷柔的贴身大丫鬟,可惜早就被害死了。前些日子,我曾经派人去芸香的家乡查过。佟芷柔将要嫁到侯府做平妻时,芸香的父亲去蒋家问她要银子补贴家用,结果女儿没见到,回来之后,一家几口还都被灭门。而这个假芸香,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混在佟芷柔身边潜进侯府的。”
方航一拍惊堂木,指着芸香大声呵斥道:“侯爷夫人所说可属实?”
芸香被惊堂木发出的声音吓得缩了一下膀子:“是,是,属实。”
蒋健在一旁看到芸香如此脓包,忍不住心里暗骂:“真是没用的东西。”
林婉城淡淡一笑:“现在,你就来告诉大人你的真实身份!”
芸香咽了一口口水,小声道:“我……我是……”
方航一拍惊堂木:“抬起头来,大声一点!”
芸香的眼泪忍不住涌出来:“回大人,我是苗女,是在苗疆长大的。从小,我跟着奶奶相依为命,奶奶怕我被人欺负,就传授了我养蛊、放蛊的方法。有一回,村子里来了许多官兵,他们在村子里横行霸道,许多人都被打伤了。我看不过,就暗中放蛊将他们杀死。”
方航挺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张嘴就提到杀人,也不由微微变了脸色。
“后来,他们的首领将我抓起来,本来是想杀我的,但是最后却没有动手!”
方航就问:“为何会选择放了你?”
芸香想起往事,脸上的情绪格外沉重:“他们想让我帮忙做事,他们说,我如果不答应,就把我杀了!我没有办法,就跟着他们来到京城佟家。有一天,佟大小姐的丫鬟芸香死了,佟大人就让我冒充芸香跟着小姐一起嫁到侯府。我问他为什么要我去侯府,佟大人说是为了防止有人不听话。”
方航眉毛一拧:“防止谁不听话?说清楚!”
林婉城淡淡一笑: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崔叔明。当时齐王还没有与崔叔明翻脸,他们恐怕是想先采用怀柔政策,若果拉拢不了就将他毁了!
芸香果然道:“当时我不知道,可是后来,我猜测,应该是,是……侯爷!”
方航点点头:“继续说!”
芸香接着道:“后来,蒋家大小姐和她的丫鬟中了毒,身上都是红疹,佟二小姐,哦,也就是佟芷若就把我带进蒋府……”
芸香还没有说完,蒋健就忽然怒道:“住口!你胡乱攀扯什么?我女儿是什么身份,岂会与你这等贱人认识?”
芸香赶忙哭道:“大人,大人,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说谎!”
林婉城就笑道:“蒋大人急什么?只管听下去就是了!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蒋健就怒道:“公断自然可以,只是就怕有人在背后扇阴风点鬼火,操纵一些奸佞之徒诬陷我们蒋家的清白!”
林婉城还没有说话,门外就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蒋大人口中的人是指本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