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胡俏的这一番观点,完全与“优雅精致”这四个字无关的不合格女人白雪表示,呵呵呵呵呵,你说,你说,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白雪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块明晃晃的箭靶子,胡俏所有的这些观点,简直就是一支支的箭,嗖嗖嗖的飞过来,把自己给射成了一只豪猪。这么多年来,自己好像就没有过什么机会去追求这种所谓的优雅和精致,上学的时候是这样,毕业工作之后就更是如此,哪怕是因为自己天生的相貌特征,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一些女性气质,都担心被人觉得自己会不会被看成是花瓶,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之类的,只恨没变成一个孔武有力的女金刚。
算了,还是不想这些了,否则人比人真的是要气死人的。
“那你现在拾掇好了,那我可以把我同事给叫进来了么?”她开口问。
胡俏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对白雪微笑着点点头:“嗯嗯,当然可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我实在是不习惯蓬头垢面的和别人见面。”
“我明白,我明白,那我就先把人叫进来。”白雪点点头,也不想和她说更多,打算先把肖戈言给叫进来再说,免得把他一个人晾在走廊里太尴尬了。
还好,肖戈言在走廊里面倒好像并没有觉得多么尴尬似的,幸亏现在是假期,这一层楼估计也没有几个人,所以避免了各种令人难堪的场面。
白雪告诉肖戈言可以进去了,肖戈言对她点点头,跟着她一起走进了胡俏的寝室,他们进去的时候,胡俏正在自己的桌子跟前正襟危坐,寝室里看起来还算整洁,和白雪刚进去的时候那一番场面完全不一样,肖戈言倒是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似的,示意白雪在另外一张椅子上坐,自己则靠在庄依心的衣柜门上,两条手臂交叉抱于胸前,一副不打算开口,只打算旁听的架势。
肖戈言一进来,很明显是给胡俏带来了眼前一亮的感受的,因为她下意识的把胸脯挺得更高了一些,还用手又悄悄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对于这一点,白雪到没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肖戈言的相貌是摆在那里的,别人不多看他几眼,不对他格外惊艳,那才是不对劲儿的呢。
“对不起啊,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我这边情况有点特殊,所以花了一点时间去做整理,让你在走廊里久等了。”胡俏开口主动对肖戈言说,她的语气比起方才和白雪说话的时候更显软糯,简直就好像是棉花糖一样。
只可惜,肖戈言在这方面,也不知道是水准太高,还是完全不解风情,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对一旁的白雪说:“你要问什么就开始吧。”
白雪也对他点点头,对胡俏说:“你认识孙琦文吧?”
“嗯嗯,认识的,”胡俏一脸乖巧的点了点头,“他是我的一个学弟,我们两个平时关系还挺好的,怎么了?为什么你们跑来找我问孙琦文的事儿?”
“我们怀疑孙琦文已经遇害了。”白雪直截了当的对她说,一边说,眼睛一边留意着胡俏脸上表情的变化,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你们……你们不是来逗我的吧?愚人节是不是早就已经过去了?”胡俏脸上的表情有些僵住了,她努力的想要挤出一丝笑容,想要让自己嗲一点,撒娇一点,但是说出来话的时候,整个人却显得格外扭曲和怪异,她站起身来,要往寝室门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去看看门外有没有藏着整蛊我的人……”
“胡俏,我的证件你已经看过了,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们警察是不会那一条人命这么重要的事情出来跟你开玩笑的,更不会配合什么人一起来整蛊你。”白雪伸手拦住了胡俏,对她摇摇头,很有耐心的对她说。
胡俏停了下来,就好像是丢了魂一样的僵直的站在那里,两只眼睛眼神看起来十分空洞,出神了片刻,忽然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然后猛地一晃,差一点就直挺挺的倒下去,要不是白雪在一旁及时拉住了她,真不知道她会摔成什么样。
“你怎么了?快坐下!”白雪被吓了一跳,扶着胡俏让她稳住了身子之后,赶忙帮她重新在椅子上面坐了下来,又转身想要帮她倒杯水,这么四周一看才发现,这间寝室里面没有饮水机,没有矿泉水,甚至连个暖水瓶都没有,而杯子也不知道是同样没有,还是方才被胡俏急急忙忙的给藏到衣柜里面去了。
考虑到方才胡俏把所有东西一股脑塞进衣柜的做法,白雪决定还是不要冒险的打开她的柜子去找水杯了,于是小心翼翼的问她:“你要不要喝点水?”
胡俏一脸痛苦的缓缓摇了摇头:“不用,我不需要喝水,我就是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这种事情,觉得好像突然心口就被人插了一把刀似的,特别疼!”
她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来,两只丹凤眼里面盈满了泪水,眼泪在她抬起头来的一瞬间从眼眶当中溢出来,顺着脸颊滑落,鼻子尖微微有点发红,让她的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看起来梨花带泪,楚楚可怜。
“那你深呼吸,大口深呼吸。”白雪看她一手捂着胸口,一边掉眼泪,一边张着嘴巴好像是从鱼缸里面跳出来落在了地上的一条小金鱼一样不停张合,生怕她真的出什么问题,“你平时有没有什么心脏方面的问题?或者是哮喘之类的?有没有什么需要在紧急时候服用的药物?如果有的话,你最好赶紧告诉我。或者你要是觉得实在太不舒服了,我可以打电话帮你叫个救护车什么的!”
“不用……不用……”胡俏气若游丝,无力的缓缓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我。我就是想不通,我的好弟弟怎么会突然就出了这种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