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前科的。锦衣卫的黄祖德,就被她忽悠去大宁镇,做那马将军的啥参谋长了。
尽整些古怪的头衔,也不过就先给了个游击,听说那姓黄的还乐不颠颠地把家小接去了,回京请卫里兄弟们吃饭时,叭唧叭唧吹个不停,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的。也不想想,边关是聪明人愿意混的地儿吗?披肝沥胆的结果,不过是,脑袋要么给***砍了,要么给朝廷砍了。
春日午后暖融融的阳光下,郑海珠看着田尔耕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种根子就不正的官员,最多也就是容忍他贪,但一定不能扩大他可用私刑、草菅人命的权力了。
所以,运筹东厂的将来,先从把田尔耕和魏忠贤分得远些开始,连赛道都不是一条,不能让他俩继续合力。
河南的大项目,把他东厂的番子用够了,田尔耕可以先离开皇权特务机构了。
「你炸个什么毛,顺顺气,听我讲,」郑海珠温言温语地开口道,「我的想法是,你去天津,做同知。千户是五品,同知也是五品,但那可是天津清军厅同知啊,文职比武职体面先不说,天津开关这事儿,我是一定要办成的。届时你想想,你这个同知,是不是个肥差,还比东厂厂卿,又体面又安全,给令祖田尚书上香的时候,你说话的底气,都会足不少吧?」
啊?
田尔耕有点懵。
这个答案,田尔耕倒真没想到。
「夫人你诓我呢吧?同知是文官,我老田又不是进士,怎么混?」
郑海珠笑了:「规矩都是人定的,也是人来破的。」
又转了正色道:「老田,我记仇,更记恩。这些年,信我助我厚待我的人,我都在一一回报,以你东厂田头儿的耳聪目明,不会打探不到吧?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先把河南的大事办妥,先把眼前的好处挣了,最要紧。」
田尔耕的确舒坦了不少,认真惦记回福王那里,他们这些朝廷鹰犬能薅到的羊毛了。
郑夫人素来奉行「水至清则无鱼」,在小节上不会揪着他和老魏耳提面命地叽歪。老魏走之前,喝酒的时候,就与他透过底,昧下十万两,是个小目标,虽然其中肯定还得给手下兄弟们赏出去万把两,但万岁爷那儿,肯定还有几万两的赏赐折抵,二人干这一把,不但名声好听,为国除害,让那些只会嘴上瞎哔哔的文官御史们晓得,啥叫「手起刀落」。
「成,夫人,是老田我眼窝子浅了,还是夫人安排的出路,更好,」田尔耕心悦诚服道,「对了,夫人吩咐过的第二波起程的番子们,我都选出来了,提着我脑袋保证,那些打手青皮们,每一个都和郑贵妃、郑国舅他们,没什么旧日瓜葛,更不会是王府长史派在京中的耳目。」
郑海珠点头:「那就五日后,咱们一起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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