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叫秦夜

睛牢牢地盯住了足球，泪随即收住了，“咯咯”地拍着小手，一下子将足球冲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儿子是个足球天才！”秦厚华惊呼道，难道自己是球迷的基因能够遗传，秦厚华荒唐地想到。

    他只是肤浅的一位如此，却哪知道命运之轮在这一刻真正开始运转，他的儿子——我们的小公子，即将开始他的足球人生。

    春去秋来总是时间匆匆最好的证明。

    2002年世界杯仿佛还是昨天，2004年的亚洲杯又如火如荼地降临在了中国大地上，仿佛是为洗去那不堪一页的历史。没有了米卢诺维奇，没有了范志毅，新的国家队在阿里·汉的的带领下一路过关斩将，第二次冲进了亚洲杯决赛，对手是岛国日本。一场充满战意、怨恨、宿仇的决赛拉开了属于他的帷幕。

    而我们的小公子，此时就站在北京工体的门口。夏雪再生完孩子之后，官路坦荡，已经顺利地当上了经济局局长的位置，忙碌的工作让她一年少有几次能够陪着自己的孩子，这让她感到愧疚。满蕴母性的深情，看着玩球的小不点，露出了幸福的微笑——是呀，不能长时间陪他，就一定要珍惜现在的每一分钟。

    说来神奇，小不点就像天生为足球而生一样：两岁不到，他已经知道知道用脚踢可以足球——而秦厚华也不在意，反正自己的钱除了给家族以外，剩下的都是给他的。生活富足，一生无忧，秦厚华给得起。

    没有所谓的子承父业，小不点从出生就与足球结下了一生的缘。

    “Football？”北京工体来了一位离开的朋友——米卢诺维奇，虽然已经不是中国队的主教练，但是对于中国足球的热爱让他无时无刻不牵挂这支队伍。

    让他意外的是，一个看来两三岁的孩子竟然有模有样地踢着足球。他相信“天才”这个词，足球离不开天才，但在中国的几年让他明白体制足球出不了天才，他只能生产一批机器，还是手动的。

    但今天，此刻，确实让他意外了。

    米卢情不自禁走到了小不点的跟前，蹲下身子，指了指足球，用学会的中国话生硬地问道：“你，足球，也玩？”

    夏雪是认识米卢的，虽然对中国足球不感兴趣，但自己的丈夫现在的孩子都喜欢足球，她有空的时候也会了解点足球——她不想自己和家庭没有共同的话题，哪怕她的工作与足球扯不上半点关系。

    对于这个将积弱的中国足球带到了世界的可爱老头，夏雪还是心存好感的。她并没有出言阻止，挥退了上前的保镖，自己则安静地站在一旁——思考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习惯。她觉得自己的孩子有没有足球天分，丈夫和自己说的不算，教练说的才算。

    小不点停下了玩闹，足球重新回到了他的脚下。仿佛是为了证明米卢的猜想，小不点小脚轻轻一挑一勾，足球就像突然间有了生命的精灵欢快地在他的两条大腿间来回舞蹈。

    米卢有些吃惊，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拥有如此娴熟的足球动作。“天才”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心里一阵兴奋。如果是在巴西，他一点都不怀疑这样的天才的存在，但这是中国——一个足球贫瘠的土地上，他又不免多问了一句：“你还会别的么？”

    小不点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但明显是听到了他的话。球被高高地顶起来，而就在掉下的刹那，又牢牢地定在了孩子的脚面上。只见他轻轻一动，球就顺势回到了脚下。后脚跟也不闲着，再一用力，足球划出一个美丽的弧，从他身后直直挑起。

    不过表演还没结束，球到了他的头顶，他在颠球。他笑嘻嘻地绕着米卢走了一圈，仿佛在说：这招还行吧。

    “孩子，你叫什么？”米卢像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心中的激动从他那略带颤抖的发音就可以知道。

    “我——叫——秦——夜！”声音有点倔强，但更多的是自信，是与生俱来的骄傲。说话间，球又回到了脚下，盘带绕过米卢，他想回到妈妈的身边，因为他能听到工体传来的阵阵球迷的呼喊声、加油声。身体的血液在沸腾，他想到他们中间去，他要去看球。

    米卢这时才注意到孩子的母亲也在，是个漂亮的有点过分的女人。他有礼貌的微微一笑，对方才的打扰表示自己的歉意。

    夏雪重新领着秦夜走了过来，它是用英文问候地，让米卢惊奇的是夏雪最后的一句话“教练，我的孩子是天才么？”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他微微一愣，然后竖起大拇指，连说了几次“天才！”

    这时，处理完事情的秦厚华也走了过来，之后……（对于一个球迷见到心仪的教练，就……）

    那一天，中国队1:3在家门口丢掉了亚洲杯冠军——一球领先，然后是被连灌三球；那一天，头戴白色护头纱网的郝海东成了决赛场上最“醒目”的人，受伤被迫提前退场，在他代表国家队打的第100场比赛中一无所获，随着国足的最后失利，他的亚洲杯生涯也以悲剧告终；那一天，工体记住了6万多人有序和无序的呐喊、6万多人手中挥舞的大大小小的国旗。6万多人齐唱国歌，热血沸腾的感觉几乎达到极点，整个体育场仿佛散发出黑洞般的磁性，将每一个人身体中安静的东西瞬间吞噬。

    结局不是喜剧，这与工体整晚喜悦的气氛不太相符，但这一晚仍然属于球迷，即使到了最后一秒，球迷仍然在看台上坚持战斗，爆炸般的声浪甚至能够让川口能活身后的横梁和立柱嗡嗡作响。当科威特主裁判阿尔·法哈里用哨音结束这场盛大的聚会，他可以在比赛报告的最后加一行字：这里的球迷配得上这个闷热夜晚的巅峰对决。

    那一天之后，秦夜的家里多了一个客人——米卢竟然答应了秦厚华的请求，在不影响其作为球队主教练的情况下兼职成为秦夜的助理教练，时薪500欧元（差不多就是5000RMB每小时，这又不得不让人再次感叹于秦厚华的财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