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偶像（3）

记漂亮的短传，但是没能带来进球。

    第104分钟——将球分边给了萨尼奥尔，随后接到后者的传中球以一记有力的头球攻门，然而却被布冯托出。

    这个德意志之夏注定属于齐达内。

    这位34岁的老将用自己独特的步伐和节奏，为老迈的法国队组织起行云流水的攻势。

    今晨的柏林，依然是齐达内的舞台。他的每一次触球，每一个转身，都会引来“哦……哗……”的赞叹。在场的球迷都很清楚：这将是大师的“最后一舞”。

    但……

    第109分钟——当一切都如此完美的进行，就在大家以为比赛将顺利进入点球的时候，先是维埃拉伤了，然后是亨利抽筋，法国告急！只剩下齐达内，可……意外发生了。是的，我只能将它归结为“齐达内的意外”，但是马特拉齐的“阴谋”了。

    头顶马特拉齐！是的，他犯规了！

    比赛没有立即停止，布冯撇开大门第一个冲到助理裁判面前。然后是卡纳瓦罗，意大利人围住了埃利松多。

    红牌！当主裁判埃利松多举起红牌的一瞬间，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静。整整16年，齐达内光辉的足球生涯，就在这一张红牌下结束了。这就是现场的事实。齐达内的确犯规了，而意大利人也利用这一点击溃了法兰西。

    齐达内无奈地举着双手，没有向埃利松多申诉什么。他转身，安静地将袖标交给了萨尼奥尔，让他传给巴特兹。然后，齐祖低着头，缓缓向边线走去。

    他在前109分钟内一直主宰着比赛，却在还剩11分钟的时候抽身离去。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以他为代表的天才前腰们在90年代中期所开创的艺术足球的时代也随之彻底尘封于历史的长廊中，松耷的腮帮和孤傲的背影从此以后的作用也只剩供人凭吊而已，他本有机会得到完美和膜拜，本有机会成为第三个球王，却最终选择了遗憾和责难，难道天才总是不甘心平淡？可他只要站在球场上，引起的注目和欢呼就不会平淡！或许艺术的硕果就只能如此的惊叹中得到完美的升华，缺憾，也是最生动的经典。

    离开球场时，他把左手的绷带解下，扔掉……就这样扔掉了他在这片绿茵场的光荣与梦想。多梅内克站在齐达内后面，“虔诚”地鼓掌、鼓掌。金光灿灿的大力神杯就摆在眼前，齐达内头也没有抬，就像没看见。或许，就在齐达内悲情转身的瞬间，法国队已经提前与本次世界杯冠军说了再见。十二码上的决斗是残酷而惊险的，最终屡屡栽倒在点球上的意大利人笑到了最后，法国队也遗憾地错过了史上第二个世界冠军。

    突然，69000人的体育场内响起了一阵难以形容的嘘声，那是一种刺穿苍穹的力量。这种嘘声属于裁判？属于意大利队？还是属于这个无言的结局？

    一枚银牌等待主人这是一个没有人愿意看到的结局。

    从110分钟到120分钟，从射点球到意大利人捧起金杯，齐达内没有再出现过。当威尔第的《凯旋进行曲》在偌大的柏林奥林匹克球场回荡，当火树银花将赛场装点得灿烂辉煌，齐达内却独自在更衣室里感受着痛彻心扉的冰凉。当一出本可能完美的告别秀戛然而止，没有人能了解齐达内的难过。齐祖没有输给对手，他是输给了挥之不去的心魔；当齐达内为自己的出格之举幡然醒悟时，他已经走出了自己所熟悉的江湖，他已经错过了那个不复重来的年代。

    贝肯鲍尔把银牌挂到了所有法国队员脖子上。然后，还有一枚银牌静静躺在奖盘里———那是属于齐达内的。

    一个人，一支球队，一次震怒，一次永诀。

    “我妈妈告诉我，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你会得到什么！”阿甘用平缓的语调平静地述说着朴实的真理，而在这个星光灿烂的夜晚，一代大师齐达内深刻地体验到了何为造物弄人，何为冰火两重天。

    这是黯然的结局，也是光辉的离别！世界杯历史上第三个在决赛中打进三球的巨星！世界杯历史上第一个在一场决赛中进球又得红牌的球员———齐达内！

    “齐达内的红牌彻底扭转了比赛结局。”赛后，无论是成功者里皮，还是失败者多梅内克，都异口同声地这样说。

    这是大师的“最后一舞”，这一舞只有眼泪，只有遗憾，只有叹息。改变不了的是意大利冠军、法国亚军的事实——这就是足球的残酷，这就是属于足球的人生——还些人还有4年、8年甚至12年i，但对于齐达内，这就是“再见了”。

    “再见了，大师。再见了，法国艺术！”

    “爸爸，为什么我哭了？他，不应该这样就走了，为什么一张红牌就结束了呢？”秦夜抹掉了自己眼角的泪水，不知为何，当齐达内与大力神杯擦肩而过，他的泪止不住的掉。

    “因为结束了，一个时代结束了，他的足球结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