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船队还不来?”
紫萱随口应道:“不晓得,不过去台湾搬些家什,早就当回来的。”
明柏看她的一双秀眉皱成一团,轻声道:“俺总觉得大伯二伯必是在台湾遇到些麻烦,不然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就先把家眷搬了来?”
“俺爹说他们不说俺们也不问。俺家又不是千手观音,样样都能照应得过来。就是一家人要照应,也要人家想你照应才使得。”紫萱笑道:“只要俺家把团练把在手里,岛上就无人敢动俺们家,怕什么。”
明柏自是不好多说狄家的事情,笑了一笑问船工讨了小炉子并铜茶壶来烧茶吃。热气腾腾的茶才捧到手里,船头的人已是喊起来:“中国的船队来喽,表少爷,大小姐,俺们要全帆抢在他们前面进港口。”
明柏忙放下茶碗出去。紫萱忙将茶壶等物归置好,才觉得船晃得几晃,已是一个大浪打来。还好方才舱门关的严实,海水并没有漫进舱里。紫萱又不好开窗去看,在舱里寻到两件小全哥的干衣,又翻出一双鞋来,却不好送出去的。
许久,明柏湿淋淋的进来,紫萱忙将烧酒倒了一碗与他,将酒瓶交给进来的舵工,问他:“是什么船队?”
舵工笑道:“中国来的船队,六十多只大船,琉球的市舶使都喜欢的疯了。”
紫萱道:“这么多?又有人要搬来琉球住?”
明柏在紫萱背后脱了湿衣,换上干衣干鞋,又取了干手巾擦头,笑道:“俺看见有几只船上有官兵,想是来封尚王的天子使节。这可是有油水的差使。”
紫萱乐道:“琉球人白喜欢了。俺就瞧他们不顺眼,明明琉球岛近海处处都是宝,他们偏偏就靠进贡维生。”
一个狄家管家笑道:“尚王那王宫还不如俺们山东差不多人家的庄院呢。就是自取个号叫中山王,封一群柴禾妞叫什么正妃侧妃,难不成他就不是琉球的猴子了?”
紫萱涨红了脸啐道:“怎么说也是藩王,休胡说。”
那管家想是方才烧酒吃多了,因小姐说他,极是得意道:“不是么?就是俺大明朝正经藩王,又有几个能娶正经人家的小姐为王妃?大小姐,从前俺外婆家隔壁杀猪的胡二,他闺女茶花就嫁到潞王府做了世子妃,俺外婆还跟着去王府逛了过呢,说王妃总有几十个,连一个识字的都没有,每个月发月钱总要打好几回架。”
明柏笑骂道:“少嚼舌,去看下帆。”出来看人搭了跳板,先行过去。紫萱不必他扶,紧跟着他就跳到岸上。船工抽了跳板,又扯起帆来,抢在大队船进港口之前出去。
一群琉球土兵从一间大院子涌出来,四个一组扛削尖了一头的长毛竹跑来路去,带兵的头领招呼明柏道:“严老板,我们下了班去寻你吃酒去。”
明柏拱手笑道:“好说好说,你先忙。”
紫萱站在一边看他合土兵们嘻嘻哈哈插不上话,先回作坊里去了。过了小半个时辰明柏笑嘻嘻回来,对严七舅道:“俺们家的船队也来了,已是径去南山村的小码头,舅舅,你后日就能动身了呀。”
严七舅掷下一本《尚书》从卧房钻出来,喜欢道:“那俺去寻那几个老板,叫他们将俺订的货物都送到南山村去。”
明柏没在厅里看见紫萱就寻到厨房,果然紫萱系着围裙在案前抻面,一面合得利嫂子说话,一面对他微笑。
明柏笑道:“你怎么不在厅里陪俺舅舅说话?”
紫萱笑嗔道:“他老人家一本正经的在里屋看书,俺喊了好几声才应一声,俺还在那里做什么?”
七舅实有些迂,等闲不合女眷说话。明柏也是无可奈何,笑道:“回头要不要在俺七舅面碗里多放一撮盐?”
紫萱掐了一块面剂子丢他,啐道:“你就记着小时候俺在你碗里埋辣椒了呀?”
得利嫂子笑道:“小声,小声,叫舅老爷听见,回头又要说少爷不尊重了。”
明柏将面搓成一团弹到院里,一只鸡扑扇着翅膀抢上前啄走了面团。他赶了鸡回来看紫萱低着头在切面不好合她说话,信步走到院门口。他家几个琉球的学徒原是站在门外看热闹,看见他都缩着头回棚里做活。
一个年轻木匠跑回来,道:“舅老爷叫人喊到官船上去了呢。”
明柏吃了一惊,忙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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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了四十多分钟,甩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