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从西北到京都,顾贞和大柱也处出了感情,自是不希望大柱出事。
凤歌搁下手中的筷子起身:“我去找他。”人刚走到门口,外头便传来敲门声。
“风小姐,是我。”
是大柱的声音。
凤歌赶忙将门打开,见大柱一脸局促的站在门外,低垂着头。
“你脸怎么了?”
虽然低着头,可她依然嗅到了一丝血腥味,从他脸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顾贞赶忙将王大柱拉进屋里,急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呀?跟人打架了吗?怎么这会才回来?”
大柱嗫嚅了好一会也没开口,凤歌皱着眉道:“跟我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若是谁欺负了你,你直说便可,我绝不会饶过那人。”于凤歌而言,大柱是自己从山沟里带出来的,是她的人,谁要是欺负他,便等同于欺负了她,自然不能作罢。
大柱猛然抬头,目光湛湛的看着凤歌,心里五味杂陈。
他始终还是需要她的保护啊!
他不想这样,他想保护她的呀。
“没有人欺负我,是我和人打架,输了。”
说完他又低下头,输了,自然没脸面对她。
凤歌见他这状,不由叹了一气,道:“输了就输了,有什么了不起?值得你这样垂头丧气吗?”
“是啊,输了就输了呗,人没事就好,咱好好练本事,以后再打回来不就行了?”顾贞拉着他在饭桌前坐下。
王大柱眼眶一红,温热的泪水涌出,像决堤般喷涌而出,紧绷的情绪瞬间溃不成军。
原来,被人在乎是这种感觉啊!
凤歌待他哭了一会,递了一块湿布巾给他,道:“好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做什么?”
王大柱接过布巾将面擦净,抬眼看着凤歌道:“风小姐,我不想再被人欺负,也不想将来遇到事时只能依靠你的保护。”
“所以呢?”凤歌挑眉。
“我想跟你学玄法。”王大柱道。
凤歌干脆的摇头:“你不是这块料,不合适。”
她早就观察过王大柱,没有法脉,也没有兴趣。
若王大柱对玄法有兴趣,这一路上这么长的时日,怎会一句不提。
王大柱眸光黯淡下去,慢慢又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凤歌又道:“今日进城时,我看见兵马司贴出的告示,正在招纳新兵,你可去一试。”
王大柱眼前又是一亮,可没一会又黯了下来,道:“这样的话我就不能继续帮你们赶车了,算了,还是不去吧。”
凤歌差点气笑了:“你的人生目标难道是给我们赶车吗?你莫非是想给我们赶一辈子车?难不成你以为我带你离开西北那山沟,是为了让你来给我们赶车?”
王大柱怔怔的看着她,不言语。
凤歌道:“我先前就告诉过你,你命格贵重,终成大器。若留在山沟里一直出不来,贵命也会熬成贱命,所以我才带你出来,让你有机会一展宏图。”
王大柱一直不信,不信自己真的有出人头地的命。
更不信自己的命格是贵重的。
可此时风小姐这般认真的看着他说出这番话,并不像是在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