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邓珍珠紧张了起来,不复之前漫不经心的状态,心里也一点点的凉透了。
余小姐不敢迟疑,连忙把洪芳儿走后,徐家人说的话原原本本的给复述了一遍,最后瞧着邓珍珠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急着来跟你说,也没顾得上听他们后来说了什么。不过根据之前听到的话,看来侯府和徐家,连娶亲的时间都定好了。”
“胡说些什么!”邓珍珠突然叫道,脸色苍白,眼神凶戾,“我怎么都没听说过?这么大的事……”说着,她自己也不自信起来,侯府和徐家在京城向来行事低调,倘若真的定了亲,那双方都是二婚,不向外宣扬,也在情理之中。况且,她也只是闺中少女,家中有意瞒着她也说不定。
慌乱中,邓珍珠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头,看不到出去的路在哪里,恍然间记起,前些日子她还一脸娇羞的约了司马宏出来,送他亲手绣的荷包,他对自己是那么的客气,站在那里高大威猛,笑起来又是那么的英俊迷人。
她的朋友都知道她喜欢司马宏,要嫁给他了,如今突然他要娶亲了,要娶的人不是她,这叫她怎么有脸面出现在人前?前些日子她还假惺惺的给徐明玉送银子,如今想来,那时候的徐明玉,心里指不定怎么嘲笑她的,笑她是个不知羞耻的傻瓜!还有这个余小姐,表面上好心来跟她说消息,实际上也是在嘲笑她吧!安西侯爷宁愿要徐明玉,都不要她这个长相家世都是万里挑一的国公府千金!
“谁叫你来的?谁叫你来的!”羞恼之下,邓珍珠歇斯底里起来,一手掀翻了面前的小几,桌上茶盅碎了一地,茶水也溅了两人一身。
下人连忙奔了进来,安抚的安抚,打扫的打扫。
余小姐的裙子上沾的全是褐色的茶水和茶叶,气的面皮直抖,却不敢在邓珍珠面前发作。
邓珍珠羞恼不已,指着余小姐大声呵斥道:“你给我滚!给我滚!以后再别出现在我面前!”
搂住邓珍珠的是她的乳母,歉意的朝余小姐看了一眼,眼里赶人的意味却是分明。余小姐也气恼了起来,她好心巴巴的赶过来打小报告,却被这刁蛮成性的千金骂了不说,还被泼了一身的茶水,当下连告辞也没有,直接起身走人了。
“怪不得安西侯爷不要你!”出了邓国公府的大门,余小姐愤愤然嘟囔道,“简直就是个疯婆子!”
邓国公府里,听到下人禀告,慌忙赶过来的邓国公夫人看到的就是女儿歇斯底里发作的模样,连忙斥退了下人,叮嘱今日的事情谁也不准说出去,否则就乱棒打死了事。
邓珍珠方才又是掀桌子又是摔东西,闹了一通也累了,坐在床上捂着脸呜呜的哭,这叫她怎么有脸面出去见人?司马宏为什么会要再娶徐明玉?徐明玉有哪一点比的上她?司马宏为什么不喜欢她?既然安西侯府无意,为何一早要和她们家提这桩亲事?简直就是在戏耍她!
“你这是什么做派?”邓国公夫人也怒了,一来就看到女儿摔盆子摔碗的,哪里有一点千金小姐矜持优雅的做派,她平时悉心教导都教到狗肚子去了。
邓珍珠正在气头上,满肚子又羞又恼的情绪无处发泄,此刻见亲娘来了,只训斥她也不安慰,更羞恼了,呜呜哭着嚷嚷道:“你骂死我好了!你骂死我好了!反正我也没脸活下去了,死了就衬你意了!”
“满嘴混账话!”邓国公夫人又气又怒,一把拉下了邓珍珠捂着脸的手,“不过是那安西侯爷定亲了,你在这里要死要活的,像个什么样子!传出去人家还以为你同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等那时你才真是没脸活下去了!我也没脸见人了,咱们娘俩死在一处好了,正如了你爹那几个姨娘的意!”
邓珍珠哇哇哭的更大声了,原本嫩白的脸憋的通红,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淌,她出身尊贵,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从小顺风顺水,却输给了一个她万般瞧不上的女子,羞恼之情,怎么也无法遏制。想到她仰慕已久的司马侯爷,喜欢的人却不是她,叫她情何以堪!
“都怪那司马宏!”邓珍珠哭道,“他若是不打算娶我,为何让他娘来咱们家?母亲,你让爹去皇上跟前参他一本,把他侯爷的爵位给削了,好好整治整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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