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的笑容里全是冷意,抵消?罗绫秀算个什么,做了那等不要脸的事,没开祠堂处置了她是念在家中已经走了太多的人的份上,让她吃斋念佛一辈子是抬举罗家的面子,莫非以为她怕了?她已经失去了丈夫和大儿子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二姐这是什么意思?”苗氏慢慢说道,“什么逼死她?我可听不懂,到了我们司马家的家庙,她是我们司马氏的节妇,活着的时候衣食有我们供养,等百年后也有司马氏的子孙给她奉上香火,我既是她的婆母又是姨母,岂能薄待了她,也会三五不时的去看看她。就是告到京兆尹那里,也挑不出我的错来。”
罗夫人打的什么主意苗氏心里猜得到,等他们离开了京城,再过个几年,人们都淡忘这事了,就可以向皇后求个情,放罗绫秀回家,有可能再说一门亲事。他们远在天水,鞭长莫及。
别想那么美!苗氏宽大的袖子里的手捏成了拳头,坑害了她两个儿子,还想回家嫁人?做梦!她一定要拘着罗绫秀这恶妇一辈子,那恶妇不是心心念念要做富贵权势的侯府太太么,那她就叫那恶妇青灯古佛,吃斋茹素,过的连乡下村妇都不如!
罗夫人心里清楚,女儿嫁出去了就是司马家的人,苗氏要带走罗绫秀到天水去,论起礼教来,她毫无胜算。然而想起处在双十的大好年华,却形容枯槁,面如死灰的女儿,她又心痛不已,坚决不能就让女儿这么走了,搁京城里有她照看着,好歹留条命在,谁知道到了天水,会不会……她如今越发的悔恨怨憎起安西侯府和苗氏来了,当初下聘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许诺一定会把绫秀当成亲生女儿般对待,如今可好,就是几辈子的仇人也不过如此吧。
和罗夫人谈不拢,苗氏是个硬脾气的,当场甩袖子走人,她压根不指望罗夫人能同意,她要把人家的宝贝闺女拉回自己地盘上慢慢修理,罗夫人能同意才怪。来罗府一趟,也不过是因为苗氏心里念着自己和二姐的那点姐妹情谊,知会一声罢了。
到家后,苗氏换上了命妇的常服,仔细梳理了头发,向宫里递了帖子,求见皇后。当初侯府破败,是皇后出面将罗绫秀关到皇恩庵修行的,她如今把人带走,无论如何也要跟皇后说一声。
求见皇后也不是想见随时都能见的,皇后身边的公公收下了苗氏的帖子,客气的告诉她明天一早来宫门口候着,苗氏心里咯噔了一下,笑着向公公道了谢,偷偷塞了一个金裸子过去,便回家去了。
苗氏预料的不错,等她再迈入皇后的宫殿时,屋里面除了她和皇后,还有罗夫人,以及跪在罗夫人身旁,一身灰麻布袍子,神色麻木的罗绫秀。
看到罗绫秀的那一刹那,苗氏心里头的那股仇恨又被点燃了,可再看罗绫秀,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也不比死了好多少,苗氏却没有觉得有多么的开心,心情复杂的向皇后行了礼,恭敬的跪在地上。
皇后颇有些头疼,这其实是司马家和罗家的家务事,一个占着理一个占着情,偏生都不肯退让,闹的她也不得安生。
罗夫人已经哭了好久,再哭下去皇后都怀疑她这个凤仪宫都要被罗夫人的眼泪给冲走了,愿意将罗家全部家财捐给西北军将士,求着她给罗家一个恩典,把罗绫秀放回娘家吃斋念佛,给已经去了的司马熙祈福。
见苗氏进来,罗夫人哭的更凶了,抱着女儿死活不撒手。
苗氏心中冷笑了一声,幸好她早有准备,摸透了她这个二姐的性子。苗氏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皇后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是司马熙当年上朝时用的玉简,刻着司马熙的名字和官位。
罗夫人搂着罗绫秀哭,苗氏就抱着司马熙的玉简哭,一时间凤仪宫里只听到两个女人悲戚的哭声。
皇后原本是不想见罗绫秀的,觉得晦气,但是她也是做母亲的,看罗夫人伤心成那样,罗绫秀又是这么一副心已死的模样,心下不由得动了动,倘若苗氏肯放手,她点个头不是问题,只是如今苗氏摆明了死都要带人走的架势,再想起现在势如中天的安西侯,皇后心中的那点小小的怜悯立刻烟消云散了。
对于罗夫人的悲切哀伤,皇后当做没看到,抚额做不胜头疼之态,在素墨的急切又不失冷静的询问声中,虚弱不堪的进内室休息了,留下罗夫人和苗氏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过了一会儿,素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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