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皆、空!”陶清冉愈发苍老的声音在浓雾中飘忽不定,“无常幻雾,万本归元。”
“好奇害死猫啊!”我握着军刀,贴着月饼脊梁,紧张地睁大眼睛。
“只要找到陶清冉本体,幻雾就可解除。”月饼顺着陶清冉声音位置,接连甩出桃木钉,“噗噗”声响起,无一命中。
“废话!看都看不见,盲打么?”我话音刚落,浓雾中浮现出一道纤细的身影,款款而来。
“来了。”我抬臂提刀,面不改色,心却跳得厉害。月饼没有回腔,我来不及多想,挥刀刺出。
军刀穿过浓雾,丝丝雾气缠绕在刀刃,像是裹了一层闪电。那道身影越来越近,却丝毫没有躲闪,径直向我走来。
那一瞬间,我有些犹豫,这人到底是谁?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为什么不躲闪?难道是幻雾形成的幻觉?万一是潜伏的敌人怎么办?如果是被陶清冉控制的普通人……
军刀即将刺中,我生生顿住手腕,刀刃擦着她的胳膊斜斜划过。我冒了一头冷汗,还没来得及想出对策,慌乱间看到她的脸庞,心头如同被狠狠打了一棍子,剧痛难耐。手腕一软,军刀“咣当”落地。
“酒娘,小九,是你么?”我整个人僵住了,两行眼泪控制不住地流淌。
浓雾中,那个女孩,洁白的裙摆无风自动,衣裙漫飞,宛若梦中仙子。容颜依然娇艳,双眸那抹化不开的情思,缠绵着我与她曾经的千年之恋。
我的心,那一刻,融成一滴泪,苦涩酸痛着,曾以为忘却的记忆。
她,正是,与我羁绊爱恋,数次轮回的酒娘。
我的小九!
小九怯怯地,柔弱地,满脸悲戚地,哀伤地轻声呼唤我的名字:“晓楼,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还好么?”
“我……我……”我嗫喏着说不出话,任凭眼泪肆无忌惮地奔涌。
我前世的爱人啊!前生无数次生死诀别,只换来刻骨铭心的哀痛。本以为此生再无交集,任凭回忆思恋着曾经的点点滴滴,音容笑貌。却没有想到,还有重逢一刻,在千百年传说中的桃花源。
“晓楼,你瘦了。”小九冰冷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脸庞,爱怜地仰着头,“还是这么高呢,总是要抬头看你。”
柔软的手指,划得脸庞很痒,刹那间划开了我心底最后一道防线。所有的警惕、怀疑、防备烟消云散,只想将她拥入怀中,狠狠搂着,再也不分开。
曾经深爱过的人,哪怕分别多年,若在茫茫人海重逢,矜持尊严只会统统抛却。只因,一个眼神就心软,一个拥抱就沦陷。
哪怕这是幻觉,哪怕我明知道这是幻觉,又能怎样?无数次午夜梦回,小九梦中清晰的容颜逐渐模糊,消失在惊醒地记忆里。如今,她就在我面前,那么真实,那么温暖,我有什么理由,拒绝这个幻觉?
“跟我走吧,远离红尘俗世,不再有烦恼,也不会再有两三行的诀别诗。只有你我,结伴天涯。好么?”小九俯身捡起军刀,塞进我僵硬的手中。
“我……我答应你。”我知道要做什么了。微笑着举起军刀,刀尖抵住心窝,只需稍稍用力,我就可以永远和小九在一起了。
“月饼,对不起,我做的选择,心甘情愿。”我回头招呼一声,却看到月饼双膝跪地,双臂环绕,抱着真人身高的木头人,悲声痛哭:“阿娜,我和你一起走吧。”
他的手中,捏着一枚桃木钉,直抵太阳穴。
当我看到木头人的脑袋,顿时感到无比恶心,胃里泛着酸水,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一只排球大小,色彩斑斓蜘蛛,探着毛茸茸的八根爪子,牢牢扒住木人脑袋,圆滚滚的肚子忽瘪忽鼓,几道花纹竟神似人脸,“吱吱”模拟着人的声音。
我曾在古城图书馆的《异兽志》的图文详解里见过这玩意儿——西域人语蛛。
此物形似人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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