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满意:“反正你只要记住,爹好,我们做儿女的就好;爹若是被抄家流放,我们绝不会有好下场。哪怕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将来,为了日后不会再受饥寒贫苦,这一场战争,我们都绝不能输!”
谢徽之重重点头:“我知道。这就象是在打仗,战胜了,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比从前过得更好;但如果战败……说不定就连性命都丢了。我们不是大哥大姐,没有曹家血统,以曹家的心狠手辣,绝不会轻饶我们的!”
谢慕林见他明白了事情的轻重,总算安下心来。
其实这个三弟人不蠢,就是从小没有好生教养,行事总带着些纨绔子弟的冲动和轻浮,很容易被人哄骗。如今,他能变得懂事起来,对谢家这群老弱妇孺而言,也算是个助力吧。
萧瑞一直站在十步以外,看着谢家姐弟交谈,隐约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心里有些诧异,忍不住多看了谢家次女几眼。
以往他从未在外头听说过谢家这位二姑娘的名声,只知道谢家大姑娘如何美貌聪慧,谢家三姑娘、四姑娘如何年少多才,还以为谢家剩下的女儿很平庸,不值一提。如今想来,谢家那几位有名气的姑娘,那名气都透着几分虚假,多半是外人看在曹氏面上,故意传诵的,以此赞美曹氏之贤。
倒是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谢二姑娘,既冷静,又聪慧,还十分沉得住气,考虑事情也很周全,远胜他所知道的谢家其他三位姑娘。以她的年纪来说,着实难得。
看来,哪怕曹氏与方闻山的丑事少为人之,曹氏的贤名也名不副实得很。否则,谢家其他姑娘都在外薄有名声,怎的就偏偏这位真正聪慧能支撑家门的千金,不为人知呢?
萧瑞沉吟,瞥见丁三哥带着文氏从后堂出来了,便退后几步,避到了一旁。
谢慕林见着文氏,忙迎了上去:“娘,我们已经见过爹了。爹一切安好,没有生病,也没有在牢里受过什么苦。衣裳、药和被褥都给了他,他还交代了我们许多话,一会儿我就细细讲给你听。”
文氏闻言也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说着便有些踌躇,她也想见丈夫一面的,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探监了。
那丁三哥则道:“我们卢大人方才交代太太的事,太太记得要尽快弄清楚,报上来才好。谢大人那里,太太还是改日再去探望吧。反正少爷小姐已经见过人,确认谢大人无事了,不是么?一会儿大人们就该来巡视监牢了,若是撞见了太太与小姐,反而不好。若是太太担心谢大人还有话要嘱咐,回头我下了差,便打发人去找你们就是。我已经知道你们是王兄弟的朋友了,不会骗你们的。”
文氏闻言,顿时露出了感激之色,连连道谢:“多谢丁三爷了。那就一切拜托了!我们老爷但有口信,丁三爷只管打发人传过来。我们就住在李货郎家里。一任辛苦钱茶水钱,我们都不会亏待了丁三爷和你朋友的!”
丁三哥哈哈笑道:“好说。好说。”
他见李货郎不在,问了前堂那差役一声,得知李货郎被遣到门外去等候了,便告诉文氏母子三人,还亲自领路带他们出去,将人交到李货郎手里,又把可以帮忙传口信的话再说了一遍,得了李货郎五钱银子的额外好处,方才把人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