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惜了那些猪血。”木国梁叹息一声。
“插木桩还不是怕它们跑了,别可惜了,干吧!时间可不多,还要去镇上呢!”木云川抽下挂在腰上的麻绳圈,双手一错,使劲拉了拉,在头上挽了个活套,另一头甩过树叉。
“云川叔,这活套做大一些,垂到洞底,最好让它前腿踩进去。”正阳走到他身边,建议道。
“行。”
木云川高兴点头,把圆套放大了些,垂到洞底,候着那头发狂乱窜的大野猪。
“你们都抓紧了,我一喊拉就拉。”
连君宝都跑过去,拉住了绳尾。
野猪早已受惊失了冷静,同伴尸体旁团团转圈,再不辨东西,一脚踩进绳圈,候在上头的木云川快速一抖绳,连同它脑袋一起套了进去,往后一拉,活套抽紧,死死勒到了野猪脖子上,连同一只右前蹄一起套了进去。
“拉!”
在野猪挣扎前,大吼一声。
众人齐齐使出全身力气,野猪伸长了脖子,嘶叫着被拉离了大坑。
“快拉,再拉高些!”木云川大喊。
不用他喊,众人早已看清,趁着野猪两只后蹄还没在地上站稳,又一个猛拉,终于把它吊了起来,沉重庞大的猪身子猛烈晃摆着,嘶叫一声高过一声。
小君宝一点都不输人,脸儿涨得通红,不顾手上被麻绳磨着生疼,死死抓住,两腿下蹲,整个身子微微后仰着,差个几寸,一屁股就要坐到地上了。
“拉好了!”
木云川快跑过去,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捏住一只蹄子,另一手拿出准备好的短绳,快速几下就绕到了蹄子上,再拉住另一只蹄子,也迅速把绳绕了上去,一抽紧,两只蹄子并拢绑了起来。
“稍微放下些。”
众人跟着指示,往前挪一步。吊高的野猪被放低了,木云川同样把两只前蹄捆了起来。
咚一声闷响,野猪砸到地上,掀起好些树叶子,又旋转两下,轻轻落回地面。
“欧……欧……抓住大野猪啦……”君宝放开绳子,欢呼着绕圈小跑了两圈。
大家抹把额头的汗珠,相视着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人都是使力热出了汗,只有正阳是疼出了冷汗,在家大睡了一觉,伸展两下腰,倒不觉得疼了,还以为好了,现在一使力,肌肉都抽搐起来了。
“哥,你怎么了?”正海一转眼,见他扶着腰,忙跑过来,收起笑担忧问道。
“正海,哥好像扭到腰了。”正阳苦笑一下。
“啊,怎么会!就刚才使了下力?”耿正海惊讶道,拉着他衣摆,“我看看。”
“别看了,等回家再看。是被他们打的,没事,稍微有些疼,别让大伙担心。”正阳望一圈众人,都兴高采烈着。
“正阳娃子,是不舒服?”木远山走过来,关切道。
“没事,远山叔,不小心扭了下腰。”正阳摆手,“我们把另一头也拉上来吧!”
接下动作就快了,一头死猪拉上来,另一头半活的猪崽也被提了上来,底下木桩子全部拔掉。
捆好猪蹄,挑在木棍子上,木云川和木国邦一组,木国栋和木国梁一组,木德江和木远山抗着小猪,一行人往镇上赶去。
“今天幸亏叫了正阳和正海来,不然连个换手的人都没有,谁能想到,竟有三头野猪哪。”木云川笑。
“大伯,还有我呢,我也能抗。”君宝小跑着走在前面,闻言回身喊道。
“你啊,大伯还怕压坏了你,等你再长个三年,那时才行。”木云川大笑。
暖暖的夕阳光披在众人身上,睫毛笼着淡金色,映得眼儿活波波似山泉水,脚步轻快踏过草丛,往大道上赶去。
正阳扶着左腰,用右肩抗起野猪,硬挺着身子大步往前。
正海几次欲言,可想着远山叔特意让他们来帮忙,忙没帮上,还惹得大伙担心,又压下话语,只是脚下加快了些。
天色暗下来,路上已没有什么行人,众人大起胆子,互相轮换着,走过长长山路。
以往的兰房镇上总会亮起大片电灯光,灯光温暖,交织成星海,黑暗群山中,这一块是闪亮的,可随着走近,大伙奇怪了,现在差不多八点,不该都睡了呀,黑咕隆咚只剩了零星几盏灯,晕散的淡红色灯光似一眨间就会消失去。
“怎么回事?”木云川头一个出了声。
“大哥,要不我们先歇下,我去打探打探。”木德江谨慎道。
“二哥说得对,我们先歇下,看明了再说,这势头不大对劲啊!”木远山喘了口气,赞同道。
“老二,你带个娃去,我们在这等你。他娘的,最好别出啥事,花了这么大力气逮的三头野猪可不能落了空。”木云川粗声粗气骂道。